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魔君的小跟班 作者:茉桥 文案 是游戏世界,还是梦幻的世界。 穿越了千年还是万年,迷糊中找寻自己的定位。 那个全服第一也穿越过来了吗? 原来他这么帅?他竟然还成了魔君,统领魔界向着那一方勇敢的前进? 不,不,不,魔君的日常是虐望楸~ 日 常 魔君:“不要再看了!” 某楸:“你长的真是太好看了。”(花痴脸) 魔君:“来人啊,把这个丫头拉走,扔进魔心湖。” 某楸:“魔君,让我跟着你,今后让我当你的跟班。” 魔君:“你有什么本事?还想当我的跟班?” 某楸:“我会……我会翻跟头。” 这里没有大师兄、二师兄,只有妖魔鬼怪虐女主,一个默默打拼修炼。而你以为只是一个修真的故事,NO,NO,NO,我们男女主虐狗的本事可不能小觑! 嘘,看故事吧...... 喜欢的话,请收藏,万分感谢啦~ 10月火爆上档求收藏~么么哒~穿越新时代~~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仙侠修真 游戏网游 升级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言霐川,林望楸 ┃ 配角:左丘宸,绿衣 ┃ 其它: ================== ☆、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三修八改,这次应该是最终版本了。 不会再改,会故事写的顺畅、流畅、舒畅。 我爱小天使,快来点阅吧! 喜欢就动动手收藏吧~ 跪求收藏~biubiu~   牛奶撒在笔记本上,是最悲催的事吧?应该不算吧?拿着电脑飞奔修理店的路上,风雨交加下想找个地方避雨,一不小心踩空了掉进井里,算不算最悲催?   可我还着急和我家大神连线呀!这下估计要骨折了,慢慢下沉的身体,告诉自己,即便身手矫捷,会十八般武艺,那些不可抗力你都没有办法解决。   Oh,My God!这是我唯一的接触大神的机会啊!那个出现在全服榜单上第一名,那个被朋友偷传照片,造成网站瘫痪的帅气大神。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偷本人的图,但看了一眼就忘不掉的颜值,我本花痴,请原谅我。   我怎么还在水里?难不成这里成了遗珠之井?没有人发现有人掉进井里了吗?可我的笔记本摔在了井边呀,难道捡笔记本的时候就不会朝那没井盖的井瞧一瞧?   我想用我的狗刨奋力一搏,可惜不使劲儿才好,竟然……是谁把我的手给铐起来的?我不是偷井盖的贼!有没有人啊!我抬头努力瞧着的,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不是吧?就因为我偷偷的在网站留言,所以被攻击了?我那可是为了引起大神注意才会去黑大神的呀!好吧,如果这样的出场方式不好,我愿意重来一遍,决定不黑别人了。   浸泡这大半身子的我,感觉这一定是此生最狼狈,和最水的一次了。   身体一轻,我跃出水面,铁链‘啪’的断开,还有零碎的掉在水中。   ‘嗖’的一下落地,磁铁般的扑进了一人怀里。   这粉红未免给的也太突然了吧?   本以为是什么英雄救美的戏法。   谁知那人手一抬,捏住了我的下巴,好在我这都是天然无添加的,不然捏歪了算谁的?   我的头强行离开了那健硕的胸膛,只看到那人比我尖的下巴。   我的身体也因他的用力,离他越来越远,脚好些离地了?   他突然低头,我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容我揉揉眼睛好不好?惊讶的不敢相信眼前画面,不都是要揉揉眼睛吗?   可我的手却好似不听使唤。   这人不是全服排行榜上第一吗?‘战神的剑’怎么在这里?他这是什么头型?他还喜欢留长发?他不会是搞艺术的吧?   不过本人真的比照片要帅气一万倍啊!   脸比我还白一个色号,眼若繁星闪烁着光芒,鼻梁高挺到我以为是最陡峭的山峰,最性感的就是嘴了,那紧闭的双唇,微微一动,好似在跟我说,来啊!吻我啊!   我觉得自己的脸都在发烫,心跳加速到外太空,别打扰我,我要好好欣赏美男。   因为下巴被捏住,而且力量有点大,我的嘴根本张不开说话。   虽然我被他的美色迷倒,但我特别想说一句,帅哥,有什么话慢慢说!   他好似看出我盯着他的□□裸,我想笑一下表示友好,但是我身不由己。   可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猛地低头,那速度,好似光速,我来不及反应。   这嘴就硬生生的贴了上来,与我的嘴唇碰在了一起?   我那悬空的腿,使劲乱动,可惜好像没有半点作用。   以为是蜻蜓点水式,哪只他竟还更激烈,舌吻?不会吧?我和你不认识吧?   妈呀,舌头好疼,吻就吻呗,怎么还咬人啊?不会把我舌头咬断吧?   这一吻带着很多的情绪,我强烈的感受到,可是到底这一吻是个什么缘由呢?   我被无情的,用力的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林望楸,你别以为耍了我就这么结束了!”   林望楸是谁?我叫尹沫沫!    ☆、第 1章   浑身的剧痛让我觉得自己就快散架了,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大神转身就走,跟着灯光也灭了,难不成我就要这样被冤枉了?替谁背的锅?好歹给个明示啊?   不对啊,我是在修电脑的路上掉井里了,然后醒来就在这里了,我确定是醒了吗?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真疼!   其实我大可不必这样做,刚刚大神都将我舌头给咬出血了,我吐了一口出来,血腥味真是有些……   大神?他真的是大神吗?如果我是穿越过来的,难道他也是穿越了吗?   我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这是古装,刚刚大神认真的脸,的确应该不是在整蛊,也不能是掉进井里冲到了横店,我不是群众演员,也许……   这里是游戏中?还是古代?刚刚转身离去的的大神,那件衣服好眼熟,可只是看了个背影,也不是太敢确定。   头晕目眩?我虽是第一次接吻,但也不至于如此吧?接吻的感觉的确应该是眩晕的,却不该是这样吧?   这是一种喝多了,魂不附体的那种喝大。   难道是见鬼了?我面前的这个白衣女子,怎么那么恐怖?这明明是漆黑一片的呀?她为……为什么发着光?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可是身体却僵硬道极限,根本动不了。   我闭紧眼睛,颤颤巍巍的说:“你是谁?你是鬼吗?要做什么?”   那女鬼的声音倒是有些轻盈。   “我是这肉身的原主人,叫林望楸。”   我猛地睁开眼睛,原主人?以前看小说,穿越过去的不都是直接在肉身了吗?哪里还有什么原主人?难不成我看的小说太少了?穿越出新套路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既然人家说了是原主人,那总要和人家好好面谈吧?   我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害怕,其实如果不是她周身散发着白光,也没那么可怕的。   她离我有一定距离,可能是觉得我害怕。   “我要走了,这肉身与你有缘,你便用吧。不过还是得用我的名字,不然谁都不会信,怎么这仙骨能有两副灵魂。”   仙骨?这话从何说起?   “刚刚那个人……”   林望楸尴尬一笑:“前尘往事不必介怀,你就当失忆了吧。好好照你的意思活,以后你就是林望楸了。”   我特别不想当林望楸,我是尹沫沫,可不可以不当林望楸?穿越附身实非我所愿呀!我不过是贪恋了一下大神的美色,怎么就穿越了呢?   “你莫要害怕,其实不过是肉身,现在看来若是不好好修补,也未必能活的长,你可要好好修补。”   “那我怎么修补?”   林望楸的魂魄有些模糊了,白光也变得弱起来。   “我怕是没那个时间和你说了,我要去地府报到了,那里给我安排好了个好人家轮回,也算是对我的安慰吧。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珍重,其实那个人挺好的。”   那个人?她指的是刚刚的大神吗?   我来不及问,她已经消失了,瞬间这个地方又恢复黑暗,刚才的恐惧变成了一种难过,难不成我回不去了?要在这里当林望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喜欢今天的故事。 ☆、第 2章   要迟到了,今天可是魏教授的课,迟到一秒钟都会被记成旷课,我千万不能栽跟头啊!   可我怎么都跑不快,好像有人在后面拉我,直到‘噗通’我被丢进水里,我才知道刚刚是在做梦,可是我多么希望这才是做梦。   我在水里挣扎扑腾,还呛了水,而那位大神,竟然冷漠的看着我。   到底林望楸怎么他了?他要这么折磨人?好歹也是接过吻的关系呀?用得着这么狠吗?再说这个年代,接吻的话,应该是关系很密切了才会做的吧?可按昨天的那个吻来说,充满了恨意,摆明了不是爱情。   林望楸到底怎么耍人家了?要这么多恨意在心头?   不行,我脚抽筋了,这样下去我就真的死了,呼救才喊了一半,我就下沉的很快,好似底下有股旋涡一般,我不会就这么挂了吧?   我的头忽上忽下的,我的手扑腾水的力气也快没了。   就在我以为要一命呜呼的时候,我再次飞出了水面,好家伙,这地方好,一言不合就起飞呀!   这次我没有准确无误的掉在大神怀里,而是重重的摔在地上,这地一点都不软乎,非常的硬!   我吐出水来,咳嗽不断,可这人好像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就那么晾着我?我这招估计也没用了,不如直接面对吧!   我站起来,掐着腰指着大神:“我说你,我是杀你全家了吗?还是挖你祖坟了?你竟然这么对我?”   言霐川一脸冷漠,而且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你的演技好,在下不敢恭维,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咬了一下下唇,道:“还能什么出?你快点带我去换衣服,湿哒哒的难受死了!”   言霐川冷哼一声:“我言霐川就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敢骗我,还敢装的跟没事人一样!好,既然你想跟我装,那我就配合你到底。来人,把她给我丢进魔域塔!”   魔域塔是什么地方?听起来有点耳熟?   一个红衣女子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这是什么情况?我被她拉住胳膊,就那么一转,来不及眨眼的功夫,我就到了一座特别高大的塔前。   “你就自生自灭吧!”   我刚要拉住那女子的手,却一把被推进了塔里,关上门的时候,我感到了绝望!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难道我到了这里,连一点人权都没有吗?我不想在这黑漆漆的塔里,有没有人可以救救我呀?   “林望楸,你也有今天,如果你死了,我会帮你建一座衣冠冢,好告慰你在天之灵!我红药也算是对你不薄吧?”   门外那红衣女子大喊着,原来她叫红药,这样也好,我至少也知道把我丢进来的人叫什么,如果去了阴曹地府,我也好实名举报一下。   等等,刚刚那个红药从妆发到衣着,还有长相简直就和我玩的那个‘斗七仙’里魔族小魔女的造型一模一样啊!就是那个站在师门前的小姑娘,我当时还和朋友打趣说,这身红衣服真是有辣妹子的感觉呢!   我买了‘斗七仙’里所有的手办,天啊,这简直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要慢慢变得不可思议和天马行空了,坐稳~ ☆、第 3 章   不管是穿越到哪里了,我现在起就是那倒霉的林望楸了,我要打起精神来,不然死在这里可没人知道啊!   幽暗的室内,一阵阵冷风吹过,明明没有开窗户呀?怎么会这么冷?我小心的前行,一盏盏的灯火燃起,我被那巨大的石像给震慑,以前在电视剧了看到过,不过都是电脑特效,现在看到真有实物,反倒有些害怕。   我觉得那石像好像表情都在动,我腿变得无力,但如果现在不跑,估计一会儿真的就跑不动了。   我拿出短跑比赛的架势,一路向前狂奔,好在及时刹车,不然就撞到门上了。   这怎么还有门啊?这里是门做的吗?我找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把手,这门怎么开?我用力敲了敲,除了觉得手疼以外,还真的没其他感受。   我滑坐在大门前,以为我就要这样寂寞空虚冷死了。   这门竟然开了,还是自动的?   我兴奋的冲进去,迎面扑来了什么东西?   我还没看清就被扑倒了。   压在我身上那重量,如千斤顶?   我胡乱的拍着,终于他们离开了我。   我坐起来差点没吓死,这是什么鬼?   这什么造型,悠悠的在他们后面也有许多的黄色小鬼,我赶紧爬起来往回跑,那门早就关上了,我绝望的拍着门,可惜只有绝望。   咦?地上这破铜烂铁是个什么玩意?我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把剑,虽然生锈了,但勉强还能用!   我朝着向我扑来的小鬼一顿乱挥,没想到还挺好用的,好几个小鬼都被我的剑给打散了。这给了我十足的信心,我乘胜追击,瞬间局势改变,由刚刚我被吓得屁股尿流,变成了我追着小鬼打。   场面一度混乱,但内心却是兴奋不已的。   我这是要称霸这里了吧?正在我得意洋洋之际,手里的剑竟自己飞走了?我慌忙的去追,可那剑怎么飞那么高啊?我跳了好几下,都没有拿到。   咦?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动弹不得?低头一看,竟然是个一身蓝色的小鬼将我给缠住?我失去了武器,无法和他对打,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   “你什么情况?”   哎呀!那剑‘哐当’到了我的头上,多亏是个生锈的破剑,不然不把我的脑袋扎出洞来啊?   “你挺能打啊?以为你是个残魂,竟然是个活生生的人?”   说话的这个是个一身红色的小鬼,我愣愣的看她。   “别跟她废话,吸了她的精元再说!”   扑面而来的是一个白色的小鬼,竟然要吸我的魂儿?我紧闭双眼,还好好的闭气,电视剧里不也是这样演的吗?闭气就不会被吸走魂魄?   我的身体突然被松开,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三只竟然在嘲笑我?我气得掐着腰大喊道:“你们什么鬼?”   三只愣住,然后又大笑起来。   好吧,我承认,刚刚的确有点怂!   “你身上有仙气,你是仙族的?”小红指着我。   我点点头,应该是吧?林望楸虽没说的很详细,但仙骨她倒是说了。   “那你怎么会来这魔域塔啊?”   “我是被那个叫红药的给丢进来的!”   “是吗?你得罪了红魔女?那你可惨了,她最不好惹了!”小白摇摇头耸耸肩。   “那怎么办啊?我是不是出不去了呀?”   小蓝一脸同情的看着我,小红道:“这魔域塔是上古万灵塔的□□,本身就存有封印,加上这里49层里层层都是妖魔鬼怪,都不好惹,想出去,除非你能练就一身本事。”   “本事?”   “炼魔,只有这一个方法出去,不过你虽有仙骨,但好像也不怎么厉害,要重头学起了!”   从头学?那岂不是要累死?玄幻的世界,不动辄几万岁吗?我现在岁数怎么算?壮年还是中年啊?我也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只觉得身体还算年轻。   “那我该怎么学?”   “我们凭什么告诉你?”   我捡起剑指向他们:“凭我很厉害啊!”   三小只又开始笑了,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外强中干的家伙!   我丢了剑,双手合十,诚恳道:“帮帮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在这里!要不是那个魔头下令,我也不会被发配到这里。”   “魔头?”   “就是穿墨黑色衣服的那个美男子,以为他长的帅心地也好呢!没想到他竟然对我下此毒手!”   三只瞠目结舌。   “难道你说的是魔君言霐川?”小红眼睛都开始放光。   小蓝敲了一下小红的头:“你醒醒好不好?喜欢魔君的都没好下场!”   魔君?那人是魔君?   “魔君是干什么的?很厉害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我摇摇头。   小红白了我一眼:“是魔界最厉害的人物,他掌管魔界所有事物和魔界生灵的生死大权,是至高无上的人物,好比天庭的天君吧!你不是仙族吗?竟然没听过魔君?”   我挠挠头:“我这不是失忆了吗?醒来发现以前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   三小只用无比同情的眼光看我,好像我是什么重灾区来的一样。   好歹我也是个大学生,怎么到了这里,连鬼都不如了呢?想想当年我获奖学金的时候啊!魏教授的课我是旷定了,毕业是无望了呀!    ☆、第4章   我盘腿坐在地上,与他们话起家常来,当然了天南海北就是一顿侃,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倒是逗得他们前仰后合。   但我不是来给他们讲笑话的,我要出去找个塔才可以呀!   他们三个还算识相,给我指了一条明路,五层有位厉害的人物,如果能抱住他的大腿,出塔就指日可待了。   那还等什么?事不宜迟,上楼啊!   二层那位可不是好惹的,三小只浑身发抖的在门口指着里面:“你自己进去吧,如果活着出来了,我们再领你上楼!”   “为什么不直接带我上五楼啊?”   小蓝颇为难的挠挠头:“层主如果不同意,就要把灵留下,除非这个灵能战胜他们。”   就是要听地盘老大的呗?我心领神会,拎着我那把破剑就进去了,门被关上,三小只也没有跟进来。   我瞧了一圈,这地方没有人啊?难道又是鬼?我小心的四处观望,可怎么还不出来?   我一手持腰一手持剑朝前指着:“听说这里有个厉害的人物,今天本小姐就来见识一下!”   我可能太嚣张了,以至于人家出现的时候,我差点就吓得跪在地上了。   这硕大脑袋上只有一只眼睛,六只手的怪物是什么?   鬼没有腿飘来飘去,就够恐怖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以前打游戏的时候,也是隔着屏幕,还觉得这样的怪兽真萌,见到实物的时候,我想说,你们这些动画设计师,能不能不要这么天马行空?你也真对面试试看?看看还不害怕!   我丢了剑,捂着头就向外冲,一不小心就撞门上了,我额头一定起了个大包,大包!   我立刻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六手怪才不管我是不是求饶,那沙哑的声音简直就是恐怖的最高境界。   “你是什么东西,敢闯我的境地?”   “我什么东西都不是,听说大神威名,前来跪拜一次,礼数要有的,要有的。”   六手怪歪歪头,好像有点意思。   “你刚刚不是还很厉害?”   “我刚刚不是头脑不清楚吗?您是大神就原谅我吧!”   “我不是神,我是妖!”   “妖神?那更厉害了,比神还多一个字呢!”   我鄙视自己,怎么会怂成这个样子?多亏三小只没有跟我进来,不然又该嘲笑我了,之前我还给他们讲跆拳道比赛的时候,我有多威风,现在的怂样,真是人见人想踹!   手多的好处是,我的一只脚被他的一只手给拽住,我就这样在半空中,享受起来旋转的待遇,要是速度能慢点,我还挺乐意的!   我去,不要在转了,我要吐了!   我刚刚明明奉承的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为什么他一点不受用?难道妖界不流行这个?   我被‘嗖’的扔到一边,从墙上滑下来,我的脸一定撞墙了,我觉得我的五官都没了。   我这不是找虐呢吗?我不如回一层好好待着吧!   我奋力的爬着,想要从这里出去,谁知人家玩上瘾了,有把我给拎起来了,这次上下的晃。   我吐了,而且要把心肝脾肺都吐出来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我眼含泪光,来不及诉说自己的委屈,我有点佩服林望楸的这个肉身了!是真抗糟害啊!这么折腾都没死?   我再被转几次,估计就要吐血了。   我大喊大叫到声音沙哑,与这个六手怪有的一拼了。   “手下留情!”   这是在昏过去前最后说的一句话。   他没有把我吃了,算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醒过来只能感受到浑身的剧痛,一种想死又死不了的绝望油然而生。   我一路跪到大佬的面前,三拜九叩就饶过。   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给你脸了!   就在他再次拎起我的时候,我眼疾手快的将那把破剑给抓住,用力一转身朝着他的手就砍了过去,瞬间蓝色的液体喷了出来,差点喷我一脸。   我被松开,甩的老远,他疼的直叫唤。   谁让你拿人寻开心了,这下子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我正沾沾自喜,总算扳回一城,却忘了他可还有五只手。这次他可不是戏谑的心情,而是想杀了我的心情,朝着我就飞扑过来。   好在是学过搏击术和跆拳道,而且舞蹈功底也不差,我一个侧滚翻就躲了过去,接下来就是一直跳来跳去的躲避。   论速度他不及我,因为刚刚受了伤,还有些疼嘛!不过论体力,我应该不如他,我的速度越来越慢,我还是被抓了。   我被拎到他的面前,他那无比大的又带着黏液的舌头伸了出来,咦,好恶心!   他不会是要吃了我吧?求饶这事,估计是没有门了,我被一点点送到他的嘴前。   完了,被人咬碎了是什么感觉?天啊,想想都觉得可怕,而我却无力反击。   站在他的舌头上,那软绵绵像蹦蹦床一样,我突然灵光一闪。   一个跳高弹起,朝着他的眼睛就是一拳挥过去,力量是我此生中最大的一次。   他的眼睛瞬间变形,疼痛应该不言而喻。   我一个后空翻就掉落在地,当然了,这样的高度,我一定是摔个浑身散架。   好在保住了命呀!他捂着眼睛,呜呜起来,没一会儿竟然变成一股白烟消失不见了?   什么情况,我是打赢了六手怪吗?   面前有一道光,有些刺眼,但顺着光走过去有一种清新的感觉,难道是走出来了?   这道光消失了,门也在身后关上,三小只?   他们齐齐的为我鼓掌。   “什么意思?”   “你打败了六手怪,不过他的师傅不会放过你的。”   我可考虑不了那么多了,要是能见到他师傅,到时再说吧。我浑身都是伤,哪里都痛,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现在我的血格估计是剩下一格了。    ☆、5   也许是太过幸运,六手怪干脆这个层梦竟然直接给我送到了五层,就连三小只都被我这人品值折服。   不过以为到了五层我就能顺利拜师,谁知我蹲在门口整整两天,里面那位高人根本没有搭理我的意思。   三小只就是我的时钟,他们说这里的一天抵上凡间的一年,如果我有幸活着出去,估计也得几万岁了。加上我本来活的岁数,出去我估计就是老太婆了吧?   最重要的是,我要真的活的到那个时候呀!   我用头敲门,也不管用。   谁知道那个记仇的六手怪竟然追了上来?人家恢复如初,看到我就是一顿乱扑,不杀死我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躲来躲去,空间太小,撞到胳膊撞到腿的,简直就是一种虐待。而三小只又胆小的不见了,不过就算他们在,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无情的被抓住了脚,然后摔了几个回合后,我真的头晕目眩,就在要被送到六手怪嘴里的时候,那一道光芒简直闪瞎了我的眼睛。   一道白光,嗖嗖嗖,我的被万米高空丢下,天啊,这是要摔死的节奏。   我拼死大喊,半闭着眼睛,觉着穿越来到这里,是我最大的错误!   离地面越近,我的心越忐忑,心如死灰的闭上了眼睛。   等等,这好像没有很硬,难道三小只及时赶到了?我安心的睁开眼睛,这……   这男子长的太帅气了吧?一双笑眼,好似在与我微笑打招呼,就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完美。深色的瞳孔好似一汪湖水清澈又神秘?   我这是被他抱在怀里吗?是他救了我?我赶紧脸在发烫,心跳在加速。   他突然松手,我掉在地上,这一下大大减分!   我揉着自己的腰缓缓站起来。   他一身浅灰色的衣袍,衬托出他的脱尘不凡,仙气十足,举止优雅。   他转身道:“这里是我的地界,你还是回去吧。”   “可她伤了我!我要报仇。”六手怪自然是不肯的。   他转过身看向我:“怎么办?”   我皱皱眉,委屈的噘嘴:“可我也受伤了,如果不是他想吃了我,我也不会还击的!我是冤枉和无奈的。”   他呵呵笑了,转身:“听到了吗?”   六手怪本要再开口说什么,三小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小红吐吐舌头道:“你还是走吧,还想在这里班门弄斧?可知道这位可是魔冥域第一魔司巫幽吗?”   六手怪听了这话,不再敢说话,立刻消失不见了。   巫幽转身就走,就在关门一刹那,我伸出了一只脚进去,就差一点点,我的腿就要跟我告别了。   巫幽惊讶的看向我,他松开了手,我顺势钻进去,一下跪到他面前,拱手道:“求魔司帮帮我吧!”   “你就是那个被仙族逐出来的林望楸吧?久仰大名。”   林望楸的威名还挺大的,这么闭塞的地方,都有人听过她?难不成林望楸还是个人物了?   我低头想想,撒谎的话,肯定会被揭穿。   我长舒一口气,站起来道:“我愿意告诉你一个秘密,但你发誓绝对不告诉别人。”   巫幽可能觉得我很可笑吧?不然怎么那么爱笑呢?   他点点头:“我考虑一下。”   “你发誓!不然我不说。”   巫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觉得面前这个人一定是脑子有病,这样的处境还讨价还价?   “我发誓,行了吧?”   我这才安心,回头看看三小只没有进来,又四处观望了一下。   我悄声在他耳边道:“其实我不是林望楸,不过用了她的肉身而已。”   巫幽诧异的看着我,伸手拉住我的手,好像是在把脉,皱着眉的样子,和刚刚有很大的不同,变了一个人。   “我并未感到不同,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这个把脉就能知道吗?这个我也不懂啊?   我重重的点头:“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林望楸,我见过她,她已经去投胎了。”   巫幽也许并不相信我说的话,当我是在撒谎,可他又无从考证,是与不是,其实并不重要。   他明白这一点,释然的放开了我,转身向着里面走去,本来黑色的地方,开启了一道光,里面是另一个世界。   我跟着他走进去,这里鸟语花香,像个仙境。   “我不管你是不是林望楸,也不在乎你是不是在撒谎,本来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我再次跪下,拱手道:“我这膝盖可不是很轻易下跪的,就想拜你为师,在这世上混总要有些本事,更何况听说要想离开这个塔,没有仙法就是做梦也出不去。”   “你为了出去想拜我为师?”   “是啊!不然为什么?难不成为你长的好看?”   巫幽愣住,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人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难不成能为了一点小夸奖就沾沾自喜吗?   “我愿意好好学,什么苦都能吃,只要你愿意收我为徒。”   巫幽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向前走着,这路两边是青草,而他走过的地方慢慢开了一朵朵的花,甚是美丽。   我跪着挪到花旁边,闻闻花香,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巫幽转身看向我,我立刻做恭敬状。   “你为什么不起来?”   “师傅没让我起来,我怎么敢起来?”   巫幽盯着我许久,好似在深思熟虑,到底该不该收这个说奇怪话的家伙为徒?   我乖乖的跪在地上,不顾浑身的伤痛,想到如果是个霸气又有范儿的人当师傅,岂不是很拉风?出去的话,我还能配的伤魔君吧?不然门当户对,看是不可能了。   “入魔门,便不能再回仙道。”   我肯定的点头:“别说我也不知道仙道有什么好,就算仙道很好我也不回去,我愿意加入魔道。”   巫幽并没有立刻答应我,而是消失不见,而鸟语花香一同不见,场景变换,远处跑来许多怪物,我吓得赶紧爬起来,往回跑,可那个入口早已不见。   不收就不收呗,用得着这样做吗?   我被一头大狮子给扑倒,我的天啊!它那利爪真的好恐怖,会不会挠死我啊?   那一掌就要拍下来……    ☆、6   好在一个侧滚,轻巧的躲过去,狮子是我第一次见,而站起来后,发现有许多动物都是我第一次见。   我低头一看,我那把破剑竟然在?不管它是不是一直都在,但我真的很需要它。   说起剑术,我根本不会,但能挥的这么有章法应该也没谁了吧?   我没挥中的时候,对面的那个动物都会被打散消失不见。   我一定是得罪了谁,不然为什么上这里来历经磨难啊?动物越来越多,我有些招架不住,我扔了剑,闭上眼睛,举手投降,根本不信再挣扎。   死了算了,说不定还能穿越回去,不然就死了吧!   腰上一紧,巫幽环抱过我的腰,他抱着我飞旋道空中,我望着他,他看着下面,施法将所有动物和幻境变没。低下头看去,已是刚刚的平静。   “你疯了?竟然投降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动听的像声优,如果他要是去配音,我就只看他配的电视剧。这老天爷会不会太过偏心了一些?长成这样也就罢了,竟然声音都这样酥麻,简直要融化了。   我们缓缓落下,他松开了我,我还沉浸在他帅气的飞旋中。   而他已经背着手离开,我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喊道:“如果你不收我为徒,我就不活了!”   巫幽停下脚步,却没有回过头来,略略侧头,然后走了。   竟然走了?又走了?他这人好奇怪,既然无心收我为徒,还幻出了这许多的妖怪和动物来,在我放弃挣扎的时候,还来救我?   一只蝴蝶飞到我的面前,我伸出手指想点一点它。   “你这个傻子,他收你为徒了。”   我不禁愣住,不是吧?我幻听了?谁在说话?蝴蝶大姐在和我说话吗?我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说话?”   蝴蝶丢下一句‘傻子’,就飞走了。   不过听了这话我心情倒是变好了,我跳耀着鼓掌,再看看那条出口,是啊!那出口没消失,还不是不忍心我送死?这人不但人帅声音好听,还如此善良?   我走到出口,却怎么都进不去,好似有东西在我面前挡着,就像是一块擦得透亮看不出来本意的玻璃。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仙障吧?我是又被拒绝了吗?   身后悠扬的曲子响起,这地方怎么还有伴奏啊?笛声很动听,我回过身以为是巫幽,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只看到一朵硕大的莲花,我走过去探探头,难不成有什么门道?   我走了上去,学着电视剧里那些人打坐,竟误打误撞的对了?   面前一排排小字惊现,我默默读着,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却觉得读了以后,神清气爽起来?是精神作用吗?第二遍读的时候,不再是单纯的念,而是学习上面的方法。   这就是游戏里师门技能的归元法吧?我记得‘斗七仙’里的魔族就是有这个基本技能的。   不管那么多,赶紧练起来,这师傅好,连话都没说就开始教学了?美男果然与众不同。   我并不是个安分的人,喜欢玩闹,不和朋友出去玩的时候,我就在家打网游,这样安静的打坐是第一次,我尤其佩服自己的毅力,竟然还真的打坐了十天?在只有蝴蝶陪伴的情况下,我修炼心法十天,我难道是要升天了吗?   仙人难道都不吃饭的吗?我怎么一点都不饿啊?   巫幽的出现,让我知道,就算是一身的修为,该食人间烟火的时候,也别装。   他丢过来一个果子,我拿到就吃起来,虽然没有饿的如狼似虎,但吃起来还是很美味的。   “今后还会有许多的枯燥乏味,你忍受的了吗?”   我摇摇头,这是真实的反应,我的确有些不愿意就这样打坐修炼到天荒地老。   巫幽低头浅笑,大概是为我这个太过诚实的徒弟,感到可笑吧?   我本想解释两句,他反手又变出一个莲花来,是个白色的,与我这个粉色的很不同,更大一些。   他眨眼间的功夫就变到了上面,也是打坐的姿势。   “为师陪你。”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我却差点感动流泪了,他应该是个仙法上乘的大神吧?何必来这里打坐呢?却愿意为了陪我,在这里打坐?   也许他也是闲的没事做,可我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从小我练就了一个本事,就是乐观,凡事我都乐观,哪怕是掉井里了,我也会想着至少我不会渴死。   隔着屏幕我都觉得有点恶心,下水道里都是什么水啊?如果换了你,你能喝吗?   两个月就这样匆匆而过,基本的技能我估计也算是点的差不多了吧?   归元法我应该算是点满了,巫幽说这个可以提高我的防御力,意思就是说我会变的比较抗打,果然和游戏里一样。   还有魔息咒提高了我的灵力,我灵修也算是有所进步,很快就能追上这副身子骨的年龄了。   多亏有巫幽在旁指导和陪伴,这两个月匆匆而过,觉得时间好似就在指缝间。   不是说不毕业不会发现时间是个小偷,它偷走了你所有的天真快乐还有那些未曾来得及的珍惜。   莲花的收放我也学会,今天算是特别放一天假,至于为什么,我倒是不知道。   我随着巫幽浇花,他总是那样温文尔雅,不急不躁,可也是,这里哪有需要急躁的地方?   “习修就是这样,既枯燥又乏味,如果你真的不是林望楸,那你的慧根也真是不错。”   “师傅,你相信灵魂转移附体这样的事吗?”   巫幽手下的花被修的很好看,他缓缓道:“这世上无奇不有,我不懂的不能妄言,若敢肯定的东西,其实又有多少?”   这话真有禅机,听起来有些道理。   “你是魔族,为何却如此文雅?特别像仙族。”   巫幽笑道:“谁说魔族就不能如此了?一定要大开杀戒吗?你们仙族是不是太把我们魔化了?”   我觉得巫幽说话的语气好有趣,就学了起来:“是不是太把我们魔化了?”   巫幽抬头看我一眼,又低头继续摆弄花草。   “你见过言霐川了吗?是他让人把你丢进来的吗?”   我点点头:“他是个大魔头?”   巫幽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之后就只是默默的弄花草。明明是你先提的,竟然说完就算了?    ☆、7   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好在有花草生灵陪伴,从一开始的什么都不会,道现在能够驾轻就熟的运用内功心法,炼制丹药,简直算的上进步神速了。   在这个地方,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算日子成为了避讳的事情,一望无际的岁月,让人连希望都变得渺茫微弱。   曾经我以为时间是有限的,一定要好好珍惜,可来了这里发现这里除了时间,什么都没有。   我已经可以让飞鸟走兽跟着我的节奏,也让它们认清了谁是主人。   巫幽突然从天而降,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差点就掉下深渊仙障里去,好在我的轻飞术练得尤为扎实。   一道蓝光袭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蓝魔炎火吧?我敏捷的躲开,就差一点点烧到我,虽只是擦肩而过,但那温度也都炙热的让人害怕。   几招下来,基本法术我全部用光,还飞出了几件我研制的药镖,巫幽自在悠然,几个转身就打发了我三脚猫的功夫。   “好不公平,这么久了,学来学去都是这几样,连这炼药我都快出神入化了,为什么师傅就是不肯再教我新的?”   巫幽每每对我的耍赖都视而不见,永远是那一套说辞,时候未到。   我奉上青果药香,巫幽尝了尝点点头:“苦味差一点,其他的都不错。”   酸甜苦辣咸都要呈现出来的青果,是我最为头疼的,每次都差一点,比厨艺大赛还要难。不过好在这样我才能找到事情打发时间,估摸着我已经在这里呆了有五年了吧?只是学了个基本,炼药炼香,想到一辈子都要这么过,就觉得还不如穿越回去了。可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呀。   说到炼药,那可是一段很凄惨的经历,回头想想,我还真是个坚强的人。   炼药的基本,是先要掌控炼药炉的温度,如果温度控制不好,配制好的药都会化为乌有,或者达不到药效。   药灵前辈便是从炼药炉里走出来的,熊熊烈火并未将其化为灰烬,他的安然无恙,让我好生佩服,一边又想着他一定不是人。   “炼药炉不是靠加柴火才能燃起的,而是要靠内力使之运行起来,你试试。”   药灵前辈说完,那药炉里的火焰顿时消失,药炉好似一件废弃的大铁炉。   我屏住呼吸,将内功心法运行起来,推向药炉的时候,我以为至少会燃起个小火苗,没想到那大铁炉竟然半点面子都不给。   几次三番下来,我有点烦躁,对我来说这竟是这么难的事?   我转身耍赖道:“这药炉认人,根本就不听我的。”   “胡说,难不成药炉是听我的不成?明明是你功力不够,接着练去。”   药灵前辈是个不苟言笑又极其苛刻的人,看我好像是不顺眼,我说的每句话对他来说除了烦躁以外就没有其他。   我每每想求助问些什么,都吃闭门羹,不然就是严厉的训斥,他一定是巫幽派来整治我的。   好不容易脱离了基本功的练习,又要回去练?每天坐在大荷花里,枯燥的要命。   我一动不动,想用无声当做抗议。   “以后你每天练十个时辰内功心法,来这里推一个时辰的炼药炉,什么时候跟我练的一样,才开始学习制药。”   药灵前辈嗖的不见了,不等我来辩解几句,至少给人一个讨价还价的机会不是?十个时辰?那不是要坐出腰椎病来?一动不动简直要命啊?这科技可不发达,到时真出了什么事,谁来给我治病?   话虽如此,但该遵守的还是要遵守。   荷花总会飘出阵阵清香,使得人心旷神怡,消除疲劳,但有一点奇怪,闻久了就会赶到头疼难忍。所以荷花打坐从来只是五个时辰为上限,在这里自由习修惯了,今日浑身变得非常难受,撑过了六个时辰,我就想逃出去,可想到药灵前辈说话时颇为严肃,若是违背他的意思,我就会受罚,第一次受罚是站在炼药炉旁边‘打下手’,那就是一种炼狱般的体验,那温度简直能烤死人,还不能动,药被炼出来,我要用手去接,即便烫的又红又肿也不准放下,直到我用自己的内力将其降到冰点的温度才算完。   无心缓缓而来,就像一个救世主,我伸手想要他救救我。   可他好似没有看到我,就那样飘了过去。   浑身冷汗,瑟瑟发抖不算什么,眼前开始模糊重影,难不成要心悸气短了?   忽冷忽热,觉得浑身每一处都好似蚂蚁钻过,从前也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到底该怎么办?连思考都变得吃力,然后渐渐变得眼前漆黑。   “你这样会死的。”   “那你为什么不救我?”   “要不是我救你,你早死了。”   “无心师兄,你可真的是无心啊!”   无心笑着给我盖盖被子道:“是你太不得要领,这关键时刻,哪里能不念心法的?你要自救,哪里有人可以时时刻刻的来救你?想办法才是你该做的事,不要总是依赖别人,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你这辈子都不会有进步。”   话虽如此,但生死攸关的时候,不把希望寄托在外力上,难不成还能寄托在奇迹上?   今日我学乖了,不停的默念心法,将所有基本法术也都习修了一遍,虽说还是难受的要命,想必昨天倒是好多了。   几日下来,缩短了不少难受的时间,也发现了荷花的秘密。   原来荷花是因人而异,并不是一味的帮助你,而是顺从你体内的气息而改变着,若是你平心静气,虽自然法则,它便会祝你清心,若是你经脉逆转,魔气不定,它便会加注一些在里面,让你加倍的承受不住。   悟,是来到这里学会的第一件本事,凡事要自己亲身经历,参悟其中,道才会得以显现出来。   300多天的苦练,终于我可以与荷花同气脉,它也可以让我自由的控制。变成紫色的时候也是越来越少。   而炼药炉也从星星之火变成了熊熊烈火,我高兴之余,不免担心接下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果不其然,药灵前辈并未觉得我有此进步是值得称赞的,而是马不停蹄的给我加课。   将我丢进了魔兽园,他说炼药的关键就是动物的灵元,若是能取道灵元那么药效就会增加百倍。而普通的草药,随手可摘不足为奇。   我领着任务进来,白药蛇的蛇胆、百香雀的雀心、猛烈虎尾骨、川焰熊的掌心、墨白鹰的眼睛,他说这几样是最简单的,让我一定取来。   第一次来不限时间,但若是伤了、死了,也只能怪自己没有本事。   到底是来了个地狱,不停的试炼,让我疲惫不堪却不能停下。   每次的放松都是一次生死攸关,虽都侥幸逃过,但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8   我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会有哪个猛兽突然袭来,白天还好能看得清,可是这里昼夜变化极快,没一会儿天就变得漆黑,脚下的草也好似变得不见,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寂静的可怕。   是蛇的声音,斯斯的微弱,让我不禁害怕,紧紧抓着手里的木棍,都快要将其掰断。   “啊。”一定是蛇把我给咬了,脚就好似被扎了一针,好疼好疼,从一阵阵到不停的钻心之痛。   我无力的坐下,虽看不到,但能够清楚听到蛇就在我的周围并未离开。   这时候应该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有个好心人,将毒给吸出来,可惜这里除了动物,就只有我这一个人了。   好吧,这件事由自己来吧。   我没练过软骨功,发现根本就够不到自己的脚,怎么吸出来?   我只好随手抓起地上的草,咬碎了敷在伤口上,也不知道有没有药效。   浑身开始发抖变冷,而再动估计蛇就会再来上一口了吧?反正日夜更新的快,就这样坐一会儿,说不定白天就有解决办法了。   终于等来黎明,蛇呢?怎么不见了,估计是等累了也走了吧?我一瘸一拐的找到一颗大树旁坐下,伤口已经发紫,不过竟然没有让我毒发身亡,也真是万幸。   昨天打坐运功时,觉得凉气一点点散出体外,应该是将毒都排除不少,我继续运功疗伤。魔息咒是个好法术,让我可以恢复体力。伤口也渐渐消失,我不由庆幸原来打坐练功是这样的重要。   基本功如果练不好,估计想飞速进步,只能让自己变得更不牢靠。到时候被人当了靶子给打了也无力还击。   要打起精神来,不然真的就走不出这个地方了。好在昨天碰到了白药蛇,可以去抓了,可走了好久都没见一个野兽出没,难不成他们只有晚上才出来?那怎么看得见他们呢?得想个办法才行。   白天只能闻道一些奇怪的味道,却看不到生灵,好生奇怪。   夜幕渐渐降临,如果任由漆黑将前路挡住,估计只有在这里等死的份儿,药灵说过如果不完成任务,是不可能打结界的出口。   光?如果没有光,就只能坐以待毙,当初点燃药炉的时候,也用的是魔焰术,不然在这里试试?   试了好久连个火星都没有,总不能放弃吧?这蛇斯斯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如果再不点燃又要挨咬了。这样如此循环下去,估计真是要累死。   努力总是不会辜负有心人的,终于木棍的火光燃起,正巧那蛇刚要攻击,被火光给吓得嗖嗖溜走。   我一路追了过去,好在这是魔焰与普通的火不同,气息可变化,变成蓝色冷炎时,那蛇竟然停下来。   我扑上去按住白药蛇,可惜他太滑,根本就抓不住,这一晚上就光追着蛇跑了。   白药蛇机灵的很,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儿,回头就将我的手给咬了,血滴答的就下来了,白药蛇竟没走,回来在地上舔了舔我的血,然后身体由白色变成了青色,这神奇的一幕,我特别想用手机拍下来。   不过来到这里,有什么是不神奇的呢?倒也觉得手机也不过普通而已了。   我的血从鲜红变成暗红,又变成黑色,然后手也变成了黑色,渐渐僵硬起来,我的手不会是要废了吧?怎么办,一定是中了白药蛇的毒。   立刻打坐默念心法,运功疗伤,可好像并没有昨天的效果明显,心跳也变快,有一点呼吸困难,然后头晕目眩,不,坚决不能晕过去。   白药蛇寻着我血的味道,一直徘徊在身边,如果我这时候倒下,估计它就会喝光我的血。我坚持看着的白药蛇,观察它的一举一动,当它喝了我黑色的血时,它竟摇晃了几下,莫非这血也成了克它的?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中了毒也一定只有白药蛇能救。   等等,记得被蛇咬了,蛇胆可以解毒不是吗?我抽出匕首,努力让自己清醒,揉揉眼睛,如果打草惊蛇,白药蛇就会跑掉,我这一刀一定要精准,不然再想见到这蛇,估计就是投胎以后了。   我努力让自己的手发抖的少一些,然后快准狠的下刀,好在关键时刻还是比较不错的。   我挖出蛇胆想都没想就给吞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病急乱投医嘛。   能不能有方法不再晕倒的?鸟叫声吵醒了我的美梦,玩网游的时候,只要动动手指,什么法术兵器都能有,这次可不同。   手已经从麻木僵硬恢复到可以动,好在我没有死,但是蛇胆被我吃了,怎么拿回去交给药灵师兄?看来又要再找了。   这沉重的脚步声,让人心惊胆战,好似一个庞大的物体在向自己移动。   天啊,这面前的是动物世界吗?怎么好像都在向这边飞奔而来?难不成是那条白药蛇的灵魂回去搬救兵了?   逃跑是别想了,后面的路只能是无尽的循环,只要药灵师兄不打开出口,这辈子我就只能待着这里了。   跑在前面的应该就是猛烈虎吧?马上就要超过它的应该是头猎豹吧?我该怎么办?如果迎面而上,只有粉身碎骨的份儿,如果逃,岂不是要天涯海角?   我顺手拿起白药蛇的尸体,想着蛇胆虽然没有了,总归还有个尸首可以当做证明吧?放到百幻袋中,转身就飞到树上。   猛虎猎豹已经在树下,对着我张牙虎爪,而我实在也没法淡定的面对。   可我还有许多要做的任务,例如这个猛烈虎的尾巴,都说老虎的尾巴碰不得,简直就是一种高难度的挑战,在众多野兽围剿的情况下,更是难上加难。   又不能成为野兽们的食物,那头牛真是太给力,不停的撞树,树摇来晃去,没一会儿功夫,我估计就会掉下去成为它们的盘中餐。    ☆、9   办法是想出来的,可不是吓出来的,我要镇定,不然等它们啃嚼我的时候,疼痛一定会让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思考。   我用匕首割了自己的手,将血珠用法术抛到很远,果然有许多猛兽闻香而去,猎豹跑到最快,而我也在猛烈虎转身之际,飞身下来,一刀插在它脖子之间,它嗷叫两声倒地挣扎,我迅速的将刀抽出,狠心的切了它的尾巴,就在尾巴掉落之际,猛烈虎突然化作粉末消散不见。   我来不及观看这一奇事,因为刚刚的哀嚎,让其他猛兽纷纷都赶了回来,我立刻又飞上了树。   将尾巴小心的收起来,这头猛烈虎也不过如此,笨的可以嘛!没想到老虎的尾巴竟然比蛇胆更好到手?不过后果可是更加可怕的。   野兽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了,夜幕降临后,它们的势力估计也没有那么好,除非猫头鹰这个时候来给大家做向导。   我估摸着猛兽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变轻轻飞到另一颗树上休息,在树上休息还真是头一次,虽然各种不舒服,但相比之下,总比被咬碎了强。   还有三种没弄到手,要怎么办才好?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事,猛兽们因猛烈虎的壮烈牺牲,而徘徊不肯离开,而我也不停的穿梭在各个树上,成了空中飞人。想到自己那些微弱的法术,想要击退猛兽都不行,真是想回去找巫幽好好理论一番。   收了徒弟竟然就不管了,各种师兄出面折磨,难不成他们都是派来整我的?不是说我是唯一的徒弟吗?那这些师兄是怎么回事?不然叫师叔也算合情合理不是?   现在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是要想想,怎么才能让天上飞的下来,地上跑的离开。   川焰熊还会吐火,它已经烧了好几颗树了。那红炎牛也撞的自己头都开始发晕了,好在有一些野兽觉得没意思就散了,不过和猛烈虎交好的这几位,还是久久不肯离开。   所以说要交几个好朋友,死了以后至少还有牵挂你的,不像我,估计消失这么久也没人知道。学校会不会将我开除?然后随便的去派出所报个失踪啊?就算是孤儿也不能如此随便处理吧?   盘旋在空中的鹰,也是我的目标之一,可惜我纵使飞过去,也未必有它快,我的轻飞术还是很一般般的,听说轻飞术还有一个上乘,练了以后速度会大大提升。   活着出去,才能谈练什么上乘,百香雀虽小,但飞的也不慢,而且太小,想抓住也很难。不如还是放眼地上的,还容易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蛇胆发挥作用,体内莫名燥热起来,周身也燃起了红色的微光。如果烧死了怎么办?怎么会这样?百幻袋不停的晃动,白色的光芒闪出来,一瞬间的功夫,那条尾巴竟然破袋而出。   我被震飞到老远,眼睁睁看着那条尾巴一点点勾勒出整个猛烈虎的模样,它重生了?一步步慢慢走向我的猛烈虎好似是在欣赏一个即将要被吃掉的食物,旁边其他的猛兽退后在旁,没有前进,为它让出一条道路。   我默默咽口水,好吧,这大概就是老虎尾巴摸不得的正确打开方式。   不能坐以待毙,打起精神打坐,默念心法,尽管那一步步都缓慢好似光速那般快,对我来说,成为盘中餐,也许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这个有耐心和把握的猛烈虎,好似并不急于一时,看着这个垂死挣扎的人。   我下意识睁开眼睛看着它马上就要到达我的身边,还有五步,就只有五步。   沉下心思,不得不继续用我学的来抵抗,来面对,这五年来,我学习的和领悟的,只能在这一刻来结果。   三步,它距离我三步之遥,近到连它喘息的声音都如此清楚,我不敢睁开眼睛与它对视,好吧,我承认我是个孬种。   分不出精神来祈求上苍,赐个个救美英雄来。   体内燥热与冰冷相冲,我展开双手,努力将所有杂乱排除体外。一道绿色的光,震飞了面前的猛烈虎还有其他猛兽,我慌乱的站起来,感到体内经脉紊乱的无法控制。   保命要紧,飞身到树上,逃过一劫。那道绿色的光芒没有因此而消失,好似成为了一道保护光环,猛兽们不敢走近,远远的徘徊。   猛烈虎几次试图想要突破冲进来,却只是被挡在外面。   我不能做缩头乌龟,我必须想到办法,解决面前的困境。   既然有光圈保护我,不如从小动物起?百香雀盘转在上方,好像在为大家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对不起了,小东西,我必须要活下来。   奋力一搏,我直立冲向天空,一把抓住了百香雀,差一点它就从我的手中溜走,我的力道就连自己都惊讶,生怕它会飞走,而用力到快要将其掐死。   身下猛兽们群嚎,悲伤又愤怒,听着无比凄婉和痛心。我不该如此残忍的杀害生灵,可如果不这样,我就没法活着出去,相比这下原来自己竟然这般冷血无情,心下一紧,竟松开了手。百香雀飞出了手中,一会儿功夫就不知踪影。   我落在树上无奈叹气,抓雀就够残忍,如果还要剜心,实在是做不到。   反正少一样都出不去,干脆就死在这里好了,之前所有的努力也不过是一种无用功。我扔了匕首,掉落在地上那一刻,世间变化。   魔兽园不见,我竟深处在深渊前,脚下不是树,变成了一块只能支撑我一人的石头。   “你可后悔放弃?”   药灵前辈出现。   我抬起头微微一笑:“今天不死,不代表明天就不会死,反正都是一死,何必让那些生灵为我陪葬?况且我也没那个本事和资格。”   “不过是想要这些东西做药引,你却都下不了狠心?”   “可如果伤害生灵,才能制药,那药也不见得会多有效。”   药灵前辈摇摇头,大概对我的冥顽不灵很失望,随手一挥,我脚下的石头裂开,瞬间下坠让我失去平衡,速度好快,如果脚下有绳子,这应该是蹦极了吧?    ☆、10   这个深渊到底有多深,要什么时候才能到生命的尽头,我无法得知,临死前还可以看风景,算不算是一种幸运?   咦?这怎么软绵绵的?难不成落在云上了?低头一看,还真是一朵云彩,我爬起来站在云上,仰望巫幽。   “不该有的心慈手软,是你的弱点。”   “所以我没通过试炼?你打算放弃我了?”   “为什么?”   “我这样没出息,连这样简单的试炼都放弃,很给师傅丢脸。”   “你叫我一声师傅,我就该保护我弟子,而不是轻易放弃。”   我觉得巫幽好似是个天使,他身边有白色的光,是天神才会有的光环。   “如果下次真的事关生死,如果不狠心,就没有办法活下来,你的死又能保护多少生灵?只有活着才能谈保护,有时候不得已的抉择也许会成为活下来的机会。”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没能动手,如果是咬上我的毒蛇,至少它先攻击了我,我才动手,但如果……   炼药试炼在我的心慈手软下变成另一种教学方法,好在我不用亲自动手。   但药灵前辈也因此对巫幽很是不满,觉得他破坏了规矩,会让我觉得只要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就会出现来救我,而我就不会学习如何自救了。   所以这次药灵前辈再次将我丢进魔兽园,我没有任何异议,巫幽也向药灵前辈做了保证,绝对不插手对我的习修,不然药灵前辈就会对我放弃不再教我。   其实倒也不是巫幽对我关怀,听无心说,那天他正巧看到这一幕,总不忍心让自己唯一的徒弟死在面前才出手,论心狠巫幽敢称第二,也没人敢称第一了。   我倒是不免好奇,巫幽这温柔的外表下,还能严厉到哪里去?   再次来到魔兽园,心中百感交集,上次的于心不忍,也不知道会不会让这些猛兽觉得我软弱好欺呢?   看来我的担心不是没有根据的,我刚踏入这魔兽园,那些猛兽就开始各种嚎叫,好像是见到了一件猎物,非常容易捕捉的那种,听声音觉得愉快占大多半。   无奈我还是要一步步走进去,面对这些生猛的野兽,它们可不比普通的动物,它们都有灵性和灵力,要是群起而攻之,我一定会成为它们的盘中餐。   我再一次没有出息的飞到了树上,可药灵前辈只是网开一面的算我弄到了蛇胆,其他的我依然是没有收获。   天空中的百香雀一直在跟我挑衅,好像我不来收拾它一番,真真是对不起它。我之前还下不去手,但这样的嘲笑,可真是有点瞧不起人了。   我纵身一跃,飞向天空,给了百香雀一个措手不及,我正得意抓住了这只不知道厉害的小家伙,后面墨白鹰将用力一撞,手里的百香雀不但飞走了,我也因重心不稳而迅速下坠,我迅速使用法力,可也变得来不及,下面好似有什么吸力,根本没办法抗衡。   摔到地上,还没等我站起来,猛烈虎就咬住了我的胳膊,惨了,这下我要断臂了?我被拖行老远,即便我用尽全身法术,也挣脱不开。   我一手奋力拿出匕首,用力跃起插在了猛烈虎的侧身,他嗷叫一声放开了我。我侧滚过去,跌落到山下,也算是侥幸逃过一劫。   临行前无心师兄在匕首上涂了百兽香,说可以让猛兽重伤,药效是与猛兽体内中一种灵相克。   多亏了这药,不然普通的一击,估计猛烈虎是不会放开我的。   袖子已经撕烂,干脆就扯了下来,血肉都模糊了,我惊讶自己怎么这么有毅力,竟然坚持住了?   流出的血是暗红色的,恐怕是要中毒了吧?我爬起来打坐,可不想就这样废了一条胳膊。   血刚刚止住,其他的猛兽就朝着我过来,云雪豹飞奔过来,直接扑到了我,它的利爪抓伤了我的脸,我用力推开,连滚带爬的向前面逃去,顾不得脸上和胳膊的疼痛。   我的天啊,川焰熊好似在冒火一样,周身是火苗,我一步步退后,回头看着云雪豹也紧紧相逼。   川焰熊的熊掌朝着我挥来,一团火冲我飞来,我向右边一躲,直接滚到冷月鹿的脚下,这家伙一抬脚就踩住了我的手,这右手也是要废了的节奏呀?左手还没废就还要用来救命,我狠狠抓住它的脚,然后用头使劲的一撞,然后松开手,果然倒下了,我迅速掏出匕首在它的身上来了一刀,瞬间昏迷,不管是不是死了,还是逃命要紧。   想跑哪里容易,才两步眼前就一片漆黑,云泼猴跳到我身上捂住了我的眼睛,与它的较量让我再次摔倒。然后狠狠的摔在了禾木刺猬的身上,扎死我了,腿是不是也废了?这算哪门子历练?摆明了是要命嘛!   慌乱的时候,连匕首都如此的不给力,从我的手里飞出去的瞬间,我觉得世界即将崩塌。忍住胳膊的伤痛,我费力掰开了云泼猴的胳膊,将它丢到一旁,弯腰想捡起那把也想放弃我的匕首,禾木刺猬一滚,我的脚瞬间炸了,疼痛钻心,手一抖竟然被匕首给伤到。   不是吧?竟然这么背?血滴在匕首上,闪过一道紫色的光,差点没有把我的眼睛闪瞎,而魔兽园的天突然变成了黑夜,动物们也都好似离我远去,我松了口气,除非猫头鹰出现,不然它们想找我,也是费力一些吧?   我飞到树上,打坐可是想都别想,情况根本不允许,来不及欣赏每一只动物身上灵动的活泼,只看到他们对我满满的敌意。   撕扯裙摆将受伤的地方,包扎了个遍,如果再这样下去,不死的话,估计也快光着了,衣服用来包扎也不知道还够不够。   疼痛让我一场清醒,根本就无法入眠,如果夜晚我可以攻击的话,是不是胜算更大一些?但如果用光,猛兽也看得见呀?   天微微亮,拿起树枝做了一个弹弓,如果这样的小玩意也能派上用场的话。我将希望寄托在这个不带任何法术实际上,练习不过三次,我就要朝着那只小家伙开火,调整呼吸,让自己变得平静,这样手才不会抖。   打中了!这个措手不及的石头正中了小雀的身上,而且还是打中了它的头,来不及兴奋雀跃,趁着它晕眩之际,我纵身飞过去,以最快的速度接住那受伤的小身体,落在树上,感到手里的它在发抖,这样真的不会太残忍吗?   于心不忍准备放它离开,可想到我要活下来就必须下定决心,残忍如果是活下来唯一的途径,我是不是该这样做?   不管了,拿出匕首剜心,这是我最不像自己的时候,可惜我没有选择,为了活下来,我还是成为了一个刽子手。   如果是现代呢?毕业后,我将去一个未必喜欢的公司上班,也许要说许多违心的话,做出各种我曾经鄙夷的阿谀奉承,倒不如像这样可以杀个痛快?   我用自己的意念屏蔽掉地上那群嚎叫的猛兽,我明白我再也不能回到那个手下留情善良。   下一步该打算如何得到猛烈虎的尾巴、墨白鹰的眼睛、川焰熊的熊掌。我的进度是超乎想象的慢,不过好在药灵前辈并没有催促。   鹰的速度很快,如果放在最后的话,它的警惕性就会变的更高,这样下手就更难,那么就从天上的来解决吧?   普通的石头肯定是不行,那这次弹弓上的就只能是我的秘密武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中。   在鹰的身后追了好久,疲惫涌现但却丝毫不能懈怠,是时候使出魔音绕了!这可是习修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使这一招,也不知道能不能发挥到最大法力?   第一次好似并没有很顺利,就差一点点就‘追’到墨白鹰了,我不能就此放弃,继续运功施法,终于在第十次的时候,打到了墨白鹰的尾巴。这已经是最好的一次了,进步神速。   墨白鹰被击中后变得更快,可耐力终归有限,就在它速度下降的瞬间,我眼疾手快用魔音绕的法力带动弹弓将匕首飞出,只要打中我就成功了,心中默默祈祷成功。   墨白鹰也不是吃素的,它一个侧翻,翅膀正好打掉了匕首,我飞速下降去接,如果落入了敌方,那我真就无计可施了。   心惊肉跳的速度比拼,好在我抓住了匕首,刀刃锋利将我的手割破,血落下正巧滴在了云白兔的身上,一股白烟刷的冒出,那小家伙好像是被硫酸泼了一般,满地打滚痛苦不堪。我手掌击地翻身跃起飞到树上,差一点给猛兽当了野餐。   野蓝猫跑到云白兔的身边,温柔的用舌头舔它的伤口,谁知也被伤到,差点就毁了舌头。不过就是被血给滴到了,为什么威力这么大啊?难不成我的血有什么特殊的?是不是异于常人?我也有这么特别的身份?惊喜之余我想到了一个可以反转局面的好办法。   先放弃天上早有戒备的墨白鹰,趁乱解决掉体积大但比较笨拙的川焰熊。    ☆、11   我在树上窜来窜去,它们顾着云白兔和野蓝猫没空管我,我便悄悄凑近到川焰熊最近的树上,可它身边有一头离梦狼,凶狠非常,速度也非常快。   不尝试就没法掌握最准确的情况,跃下后我有点后悔,狼的凶狠在电视看过,没想到实际上惊险要多一万分。好在我的手没有整只咬掉,抽回手翻身滚到一旁,施法弄了一个弱弱的仙障,估计没一会儿就会被破掉。   伸手看到骨头都露出来时,才赶到疼痛的切实,迅速撕开裙边止血,包裹的时候纱碰到伤口一种钻心的疼痛,包好就拼尽力气爬上树去。   云泼猴很有意思跳上树却只是在对面,丝毫没有攻击的意思。这次失败让我半点好处都没有讨到,来不计算我与它的速度该怎么掌握。   看着云泼猴我想到了一个特别不人道的办法,疼痛让我加快了速度,大脑飞速运转,眼疾手快的飞到云泼猴面前,伸手抓住施法将其丢的老远,果然离梦狼飞向那个地方,川焰熊落了单,匕首不是刀没法一次性砍下那熊掌,只能用最残忍的办法,在匕首上涂上了我的血,然后在撕心裂肺的嚎叫中,熊掌被我拿到。   摔倒在面前的川焰熊痛苦不堪,我不会治疗因为还没学习,只能尝试用魔息咒给川焰熊疗伤,好在有所缓解,时间紧迫完全治愈是不可能的,听着狼的嚎叫,我立刻离开这个地方,不然就会成为盘中餐。   川焰熊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一种哀伤又愤怒的传达,我知道自己太残忍,如果为了自己活下来,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该?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眼泪模糊双眼。   身后重力一击,身体失去平衡,掉入虎口,我被猛烈虎无情的拖行很远,胳膊从一点点疼痛到剧烈的疼痛到麻木然后失去知觉,难道我就这样失去了一条胳膊?可我还在呼吸,至少还要保住命吧?   匕首在手寻找一个时机,如果不动手就会失去整条命,只好痛下决心,匕首插在了老虎的屁股上,‘嗷’的一声,猛烈虎倒地。这个时候的我,竟然不是想我的胳膊还有没有知觉,而是抬手就砍断了尾巴,这样的机会是错过就不会再有的了。   猛烈虎对我的仇恨可不是一点点,两次的攻击,根本就是致命的。不是它死就是我亡的情况,如果我还迷糊的话,就没有办法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站起身的时候,看到猛兽们已经追击到不远处,而在我砍下猛烈虎的尾巴后,它们都停在那里不敢前进,也许是害怕我了?   看来我是想多了,地上拖行时我的血迹让它们不敢踏前一步。   这倒是给了我喘息的时间,我瘫坐在地上,猛烈虎早已消失在空气中,而我也不进叹息生命可以如此短暂。   百幻袋越来越鼓,离开这个地方指日可待了。   刚刚是墨白鹰奋力的一击我才会掉入虎口,看来它对我的仇视真不是一点点,想要拿下它,估计要难上好几倍了。   作为最后一个目标,我放下速度,也是给自己调整的时间。   浑身是伤总该恢复一些才能与墨白鹰搏斗,这将是很难的一场战斗,所有的猛兽对我都仇视,恨不得我可以死在他们的爪牙下。对于得手的这几次我并不兴奋,只是觉得侥幸而已,也为自己这样一面感到一丝丝的害怕。   打坐运功调息,各种基本法术全来一个遍,好在基础打得好,不然还真是应付起来很难,可没有荷花的辅助,体内流窜的毒素想要排出,还真是有一点点难。   这一口老血吐出来,真是差点没把我的肺给咳出来,之前不觉得,这会儿才发现原来虎爪里有毒,深入肉里丝丝火灼感不停涌现。   这条胳膊是要废了,心跳也开始加速,难不成是毒已经流入心脏了?运功疗伤的精神都麻木起来。   黎明悄然升起,心有余悸在昏迷中醒来,咦?我怎么悬浮在半空中?难不成我已经都能睡着运功了?不可能啊?我这法修可没有那么厉害,一个旋转跳跃到树上,伸手胳膊来,竟然好了大半?这睡觉还能疗伤?早知道我就睡觉好了呀!   猛兽们依旧没有离开我这颗树半步,它们将我视为仇敌,恨不得将我脱骨趴皮,我想下手就更难了。好在墨白鹰盘旋飞在天上,估计也是在找时机来报仇吧?   身体虽未全好,但也不能等着时间拖长,越是拖延它们就越是蓄力待发,持久战我可耗不起。   我用匕首划破掌心,滴了下去,果然吓跑了好些猛兽,墨白鹰也关切下面的情况,时高时低,我一狠心便再狠划了一次,这次血多,滴到了云白兔的身上,青烟一冒,好几个猛兽过去帮忙,墨白鹰也飞低了许多。   我一个360度转身飞向天空,甩了几滴血过去,墨白鹰躲来躲去,速度变得慢起来,有一点那么碰巧的打到它的翅膀上,我兴奋的加速过去,匕首直插在它的身上,用手狠抓住它的翅膀,落在了最高的树上,闭上眼睛心下一沉,便摘了它的眼睛。   来不及叹息,这里地方立刻换了景象。   无心拍这手向我走过来,药灵前辈面无表情背着手,巫幽则是在他的大荷花上俯视我。   我将百幻袋奉上:“药灵前辈,这次我过关了吗?”   药灵前辈一把拿过百幻袋:“勉强通过。”   听到这话并没有多高兴,他无情的背影让我感到丝丝凉意,难不成将来我也会像他一样,变得这样波澜不惊?   无心很高兴,为我高兴,他雀跃的鼓掌。   我敷衍一笑,回了洞内休息。   浑身是伤,既要好好洗澡又要好好疗伤,这遍体鳞伤的也不知为何。   当初想着拜巫幽为师就能吃穿无忧,谁知道倒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他动动嘴,就有好几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来□□我,各个都法修了得,而我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个小豆丁。   也不知道伤口愈合后会不会留疤,好在胳膊还能用。收拾干净才敢去见师父,可巫幽却不在荷花修炼池了?   无心端着一碗药过来,闻着就觉得很难喝。   无心喝掉的手势下,我无奈喝光,苦到叫妈妈的那种。   “你想找巫幽吗?”   我点点头,刚刚的苦还在味蕾里久久不肯散去。   “他出门了,要一阵子才能回来。”   “出门?出哪个门啊?去哪儿了?”   无心笑笑道:“自然是去魔冥域啊!那些所谓正道之士又来找茬了,巫幽出面还能讲和,不然等魔君出面就只能开战了。”   “他还做这样的事啊?”   “当然了。天族还是很给巫幽面子的,每每派人来,只要是巫幽说和,都会化干戈为玉帛。”   休息了三天,除了在荷花里打坐就是发呆,巫幽也去太长时间了吧?我到底是不是巫幽的徒弟,散养的话,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不如主动一点,我颠颠儿的跑到炼药洞,药灵前辈正专心致志的炼药中,该不该打个招呼呢?还是算了,如果打扰到他,一定会遭到严厉的批评。   看药灵前辈炼药整整两个时辰,我的腰都快断了。   不过他炼的药一般都是很成功的。   “这个是声声醉,给你。”   “给我?为什么给我啊?”   “危机的时候吃下。”   危机的时候?还能有什么比魔兽园更危机的地方了?我放好,想着万一后悔要回去就没了。   “一会儿你就去魔兽园。”   晴天霹雳啊!这是给一个甜枣又来一巴掌吗?这顺序弄反了吧?   “怎么还去啊?”   “魔界炼药都需要魔物来入药或是当药引子,所以魔兽园就是必要的地方。”   “那我什么时候学炼药啊?”   药灵前辈背着手就走了,一点多余的话都不说。   我站在魔兽园的门口徘徊,迟迟不肯进去,因为心里实在是害怕,药灵前辈让我进去弄清楚每一只猛兽身上哪一点可以入药,而这些的前提就是与它们成为朋友。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嘛!我杀了它们的朋友,而且剜心割尾的,它们不吃了我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你怎么还不进去啊?等天黑呢?”   “我不敢进去,我惹了它们,杀了那么多动物,它们一定不会待见我的。”   “要说待见你,肯定是不会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样你就敢进去了!”   我眼睛都放光了,这一定是个好消息,不然我就算不敢进也要进,那是一种多么的无奈啊?   “其实这些魔兽都是可以自愈的,即便是在你眼前灰飞烟灭,不过等到十天后,它们就会恢复原状了!”   “这么神奇?你是说我并没有杀死它们?它们其实不会死?”   无心拍拍我的头,差点弄乱我的发型,不过看在他告诉我秘密的份上我就原谅他了。我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进去,再过几天我就能看到被我伤了的猛兽们,我心里也就安稳许多了。如果每个没杀的生灵都能自愈就好了,可无心说那样世界就会打乱,那要多少动物啊?想想也觉得他说的也真是这么个理儿。    ☆、12   果然它们见到我都警戒起来,既想吃了我,又害怕我再次伤害到它们。   看着云白兔受伤的地方有一点点痊愈,心里总算有那么好受些。   我蹲下探出头,伸出手:“我来和你们做朋友的,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话音刚落,众猛兽转身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心里清楚,想要转变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可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们相信我这个曾经痛下杀手的魔头是真心想要祈求原谅的?   都怪药灵前辈,让我打开杀戒,又来讨好对方,动物也是有感觉和感情的,哪里这样容易?难不成当初他也这样过来的?   终于等到那些被我残忍伤害猛兽重生的时候,我半跪在中间,发誓绝对不还手,以表达我的真诚。   蠢蠢欲动却不敢轻易上前,好似对我的真诚度有些怀疑。我扔掉匕首到老远:“我的血并没有多神奇,只是人血融入到匕首上七杀散中后变成威力无比的麻药。”   它们听得懂我说的话,猛烈虎对我的仇恨可不是一点点,它顾不得我说的是真是假,只觉得这样难得的机会,如果错过也许就不会再有。   猛的扑倒我,然后用那锋利的爪牙挠了我的胳膊好几下,直接咬在我的肩膀,疼痛简直是非人能忍受,我强忍泪水,想着我曾经带给它的痛苦,如果不是我它就不必经历一次死亡。我忍了下来,即便能重生,也是有限额的,谁又能不在意生命,活下去是每个生灵的权力。   “我可不像你们,我不能重生,就一条命!”我大声喊起来,猛烈虎停下,好似听懂看看我。   我松了口气,它想要对我手下留情了吧?   谁知道其他猛兽也冲了过来,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的!   “巫幽你个王八蛋,快来救我!”   这句话也许就将成为的遗言了,就在猛烈虎那只带毒的爪牙快要拍在我的脸上时。   所有猛兽突然离开了我的身上,遍体鳞伤的我,缓缓爬起来,看着它们的退后,好似是见到了什么更吓人的怪兽。   回头时也惊呆了,那不是巫幽吗?他回来了?还来了魔兽园?   他正面无表情冷若冰山的看着我,我强忍疼痛站起来,像个犯错的孩子。   “你在骂我?”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他瞬间到我的面前,用手抬起了我的下巴,不得已对上了他的瞳,深不可测的眼神。   “我没有啊!”   狡辩是我最后的挣扎,骂师傅是不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巫幽看看我这全身的伤痕,放开我,又看了一眼我身后的猛兽们。   “还不够狠!”   我张大嘴巴最惊讶状,而他却一转身就消失不见,我皱着眉咬住下嘴唇缓缓转身,就在它们要冲向我之前,我怂到直接跪倒地上告饶。   “各位大神,请高抬贵手,不做朋友,我可以当你们的奴隶,只要不撕碎我就行。”   众魔兽转身成人的模样,嘲笑我的模样,简直就是凡人一堆。   “你这么胆小,还当巫幽的徒弟?”   “我倒是不想,可不当他徒弟就出不去这个门,这辈子不就永远待在塔里了吗?”   猛烈虎的化身上前看我:“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被……”要不要说自己是被魔君言霐川丢进来的呢?不能说,这些都是他祖先的余灵化身,自然是要向着自己人,到时候会变本加厉折磨我的。   “我被人陷害了,初入魔冥域不懂规矩。”   “是红药吧?”   他真是神了!怎么知道呢?我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像个花痴。   “她最刁蛮了,不过她也没什么坏心。”   在他转身之际,我拉住他的胳膊:“那你们是原谅我了吗?”   猛烈虎转身看看我的手,我尴尬的放开。   “朋友你不够资格,想学东西,就要看你的诚意了!巫幽一辈子都没收过徒弟,你是个例外,我们很意外,也要看看你的本事吧?”   他们又变回到猛兽的模样,不能沟通,是个很大的障碍,不过至少他们还听得懂我说的话,能方便许多。   身体的伤什么时候痊愈的?我还没有运功疗伤啊?   我撕下一块衣料,抓过云白兔为它包扎,它奋力挣扎,我轻轻安抚:“我不是想讨好你,只不过是觉得伤害到你,是我的不对。曾经我是个连蚊子都不敢打死的人,没想到却在这里杀戮,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很害怕会变成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如果出去的代价是这样,我宁愿在这里待一辈子,虽然我更喜欢繁华,更害怕孤独。不过与你们在一起也不错,虽然你们不会回答我。”   渐渐习惯了魔兽圆的生活,我学会了砍柴,然后以最薄弱的物理学搭建了一间小木屋,不知道这里会不会下雨,也不知道屋顶结实不结实?   我去湖边打水回来,炒菜自给自足,当然没有吃肉。   我会在草地上一坐就是一天,享受着这样的安逸和平静。   暴风雨前总是安静的,我却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风云变幻,一阵阵的雷声,让我怂包的躲在小木屋里,不过想起一件更可怕的事,万一打雷劈中屋子,那我不就死定了?我匆匆跑出屋子,抬头看到一条黑色的巨龙盘旋在天空,这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见到龙,这样庄严和威严的时刻,让我不禁屏住呼吸。   脚下怎么这么痒?我低下头,原来是云白兔?它似乎在告诉我要逃跑!这不是咱们的同伴吗?为什么要逃跑,还不等蹲下问个清楚,云白兔已经窜走,而我也不慎被这条大黑龙击倒。   那龙爪掠过我的头顶时,非常非常恐怖,我捂住脸,整生怕划到我的脸,来个毁容就惨了。   它并未对我下毒手,甚至好似没有看到我这么巨大的生物一般,飞过去后,我既放松又懊恼。   一路提着胆子追了过去,看到他速度飞快,甚至将墨白鹰都击倒了,墨白鹰抽搐在地的模样真是可怜至极。   猛兽们并不是大黑龙的对手,猛烈虎也被抓起来,飞了好远,才被丢下来,眼看就要摔死的距离和力度。   我飞过去,用自己的身体当了它的垫背,这一摔还真是重,我差点被被压的吐出血来。   猛烈虎翻身过去,连个谢谢都道不出来,只能奋力奔跑去救那些猛兽。   他们怎么不幻化人形呢?我追过去,也奋力用自己微弱的法术与之抗衡,可惜大黑龙的法力太强,就连魔兽都毫无反击之力,到处躲藏都来不及。难道这是对我的考验?我站在大黑龙面前,掐起腰:“你给我滚开!虽然我很想来个大事件来证明我是可以和他们做朋友的,但是我不需要这样伤害他们的考验,如果是考验就该冲我来!”   大黑龙好似没有听明白我的话,云泼猴跳到我的身上,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它刚刚跳下我的肩膀,大黑龙的龙爪就将我扑倒,我瞪大双眼,只有等死的份儿,匕首被我扔掉,以表示我的友好,现在想想是不是太过冲动了些?我运功施法,却也不能让那力气离开我。   我害怕的闭上眼睛,不敢看那下落的爪牙,拍在我的头上,估计脑浆都会崩出来吧?   爪牙一松,我趁机滚了出来,原来是猛烈虎和云川豹将其撞了一旁,可它们哪里是大黑龙的对手,云川豹被扔到好远,撞到山后飞灰湮灭。   猛烈虎和一众猛兽全部扑到大黑龙的身上,可惜压制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大黑龙三下五除二,将云白兔和云泼猴扇飞,瞬间消失在山谷中。   我一路跑回小木屋,拿到匕首奋力飞回去,竟然只剩下川焰熊和猛烈虎?不能犹豫,哪怕一点点用处也没有,我努力让自己不再发抖,一刀就插进自己的心脏,然后用力拔出,施法将匕首捅在大黑龙的身上,它‘嗷’的一声倒地,然后开始发抖,猛烈虎和川焰熊趁机将其制服,猛烈虎示意我将刀捅进它的心脏,虽然害怕和不忍,但想到所有的猛兽都死在了大黑龙的爪下,这种伤心让我不得不动手。   好在大黑龙也没有死,它虚弱的被放在岩洞中。   待了两日,猛烈虎恢复了许多,才幻身出来。   “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就会被消灭了。”   如果不是吃了声声醉,估计这会儿我已经去见阎王了,想着该怎么解释,两个林望楸来投胎的事情。   “没关系,我想起无心说过,如果用七杀散和心头血相融会造成内力重伤,我也不过是试试。”   “如果我和川焰熊都死了,魔兽园就会毁灭消失。”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那条大黑龙不是药灵前辈派来考验我的吗?”   猛烈虎低头叹气摇头,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13   “你去通知巫幽,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   还没等我说没有出口,猛烈虎就幻出了个出口来,我忙不迭的就跑出去了。可谁知巫幽并没有在塔内,而还在魔冥域。这可为难死我了,而且非常奇怪,那上次我见到的不是巫幽本人吗?   无心说那是巫幽的□□,估计是回来看看他的徒弟有没有说他坏话来的。   我想这个巫幽一定很闲,不然怎么还有这个功夫回来?   听了事情的经过,药灵前辈与无心都一同前往魔兽园,药灵前辈为猛烈虎和川焰熊疗伤,无心则是对着空气在施法,没一会儿好多猛兽都回来了,神奇自然是不言而喻,可还是心有余悸的。   放在岩洞里的大黑龙,没人敢处置,无心施了法障说要等巫幽回来再说,跟着药灵前辈在这里为大家疗伤,也偷学到不少。   这些魔兽是不能轻易幻化人形的,损耗灵修不说,而且还会违反条约。   巫幽回来了,但却没有见我们,直接去闭关了?这岂不是又错过了?那条大黑龙该怎么处理?   “这次要闭关几个月吧?”   “那可不行,如果大黑龙苏醒了,魔兽园里的猛兽就惨了!”   “那怎么办?也不能把巫幽喊出来吧?”无心无心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可以去喊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跑到巫幽闭关的洞口大喊起来,后来才发觉,这传音术如果不用,喊破喉咙都是白喊。   传音术还是无心教我的,今天派上用场了。   喊了大半个时辰,不知道里面听到没有,反正我被无心无情的抓住衣领,准备脱出魔岩洞。   蓝色的光?巫幽出关了?   一袭水蓝色的衣袍,清新清澈,那双迷人的眼睛,真是看一次陷一次。   我低下头,怕他会说我。   无心匆忙拱手道:“魔兽园出事了,黑龙袭击。”   抬头的功夫我们就到了魔兽园,这巫幽的法术真是出神入化,佩服是远远不够的。他站在岩洞门口,一阵阵暗红色的气息传出,之前是没有的,看来大黑龙是要苏醒了。   “一会儿你带她去一边躲起来,黑龙苏醒恐怕会增添更多戾气。”   我被无心拉到远处的树后躲藏,如果只有巫幽一个人真的没关系吗?他的面色看起来怎么有些不太好,难不成是我多心了?   一团黑色的烟雾窜了出来,巫幽敏捷躲过,可惜云泼猴没躲过去,直接昏了过去,真是不凑巧。   我准备上去看看,被无心死死拉住。   “你别去添乱。”   大黑龙飞出来窜到天上,巫幽幻出剑来追了上去。   巫幽与大黑龙刀光剑影看的人心惊肉跳,原来那大黑龙也是个人?幻作人形的时候,一袭黑衣好似一道看不清的黑影,在处于弱势的时候,他又再次幻化为龙,巫幽明显不是对手,招招被破,而且似乎也有些晃动?   “糟了。”   “怎么了?”   “巫幽一定是之前就受了极重的内伤,不然不会如此状态!”无心狠狠敲了自己脑袋一下,“我早该注意到这一点,光想着魔兽园的事了。”   “那怎么办啊?”   “黑龙如果吐火的话,估计这里就会燃为灰烬。”   “你怎么不说点有建设性的话?”   “什么话?”   “就是有用的话,不是吓唬人的!”   我气得都想给他两脚了,可这关键时刻总不能和他吵架吧?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需要牺牲一下你!”   我一把抓过无心的胳膊:“那你还废话这么多?没看我师傅吐血了吗!”   “什么?”   只见巫幽向后面飞着,每一招都是那么无力的勉强。   无心叹气道:“可也许你会没命的!”   我愣住,这个害真是个很大的考验,我既不想死又想救巫幽,可如果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即便消失在这个世界,也许我也可以穿越回去来的地方,而巫幽如果死了,岂不是就要真的消失?那些轮回什么的,还有没有用?   “如果我死能救师傅,那我义无反顾,如果师傅死了,那么魔兽园将被毁灭,那死的就可多了!”   无心不免犹豫,幻出一个长鞭:“可你真的想好了吗?”   “你再犹豫一会儿,我师傅就要一命呜呼了,到时候我想牺牲也没用了。而且我们都会死在大黑龙的爪牙之下,还不是一个结果?”   无心点点头:“那就这样吧!”   无心闭上眼睛犹豫一下,然后用长鞭捅进了我的心脏,抽出的时候,血沾满了长鞭,我推了一把无心:“快去救师傅。”   我向后倒下,看着巫幽的无力招架,才觉得原来他也不是盖世神功,不能一直站在让我仰望的天际,也有那么无力的时候。   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识,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梦里或是现实里,我走在熟悉的校园走廊,看着那个坐在夕阳下的少年,笔下勾勒出的美好,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身体开始一点点发热,难不成被丢进了油锅?生前我可没做什么坏事,不该被这样惩罚吧?难道杀了魔兽园的猛兽也是罪孽吗?如果说算,我也没有什么异议。   体内好似有一股好大的力量,让我承受不了,猛地睁开眼睛。   这不会是梦吧?他怎么会在这儿?我揉揉眼睛,想看的更清楚一些,好似千年万年的一次见面。   我准备起身想离得更近一些,可惜根本一点点的力气都没有。   只听到那冷漠的声音一点点的离我远去。   “带她回去吧。”   无心的脸出现在眼前,觉得从来没有这样绝望。   我被无心带回塔中,或者我也不知道刚刚我曾经在哪里停留过,反正那变成了一场梦。   由于我英勇的牺牲精神,药灵前辈对我的反感好似少了一些,还亲自为我熬药,无心细心的照顾,让我恢复的特别快。   “师傅还没有出关吗?”   “至少要一年了,你现在只能跟着药灵继续炼药了。”   “啊?”   “怎么不愿意跟我学?”   我立刻闭上嘴,摇摇头,乖乖喝完药躺着休息。   再次来到魔兽园的感觉很不同,觉得它们看我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猛烈虎代表幻化人形,走到我的面前。   “你们都还好吧?”   “你的自我牺牲,我们才能活下来,谢谢你。”   听着猛兽们感谢的嚎叫声,变得无比感动,这是第一次听到感谢,我们成了真正的朋友。   在猛烈虎的指引下,我了解每一只猛兽的灵道,也能准确的背出入药用什么猛兽的灵道了。   这点不但让我自豪,就连药灵前辈也第一次笑,他夸我有牺牲精神,是个好料子。   我倒是没想过这么多,只是害怕巫幽真的死在大黑龙的爪牙下。   我端着魔七药站在魔岩洞口等着巫幽,如果不是我大吵大闹,他也不会拖着受伤的身体来魔兽园,差点就送了命。   心怀内疚的我,更是加倍勤奋的学习,终于用了一年的时间,将药灵前辈的精华都学来。   巫幽一如往常帅气的站在我的面前,不知为什么,眼泪不争气的落下,然后挤出笑容:“师傅,我已经能炼药了,魔七药我都成功了。”   巫幽低头看看药,点点头。   “这小丫头都吓坏了,生怕你这个师傅一命归天。”   巫幽微笑走向我:“傻丫头,我怎么会丢下你。”   我欣慰的点头,这是一年来最放松的一天,每天都会到洞口转转,希望可以看到巫幽早日出关,希望看到他健康的模样。   自言自语的疯子,再也不用在这里无比自责和惆怅。   “今天起,我就教你上乘,你要好好学。”   “真的啊!太好了!”   无心酸酸一句:“也太不公平了,哪里有这么快就学上乘的,例外是不是有些太明显?”   巫幽没有理他,而是径直离开。   我朝着无心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吐吐舌头,去追巫幽了。   巫幽幻出一件很美的玉器,我眼睛大大放光,这玉石晶莹剔透,估计价值连城,如果拿回去卖掉我一定可以在北京买一套大别墅吧?   羊脂白玉就是这样温和又剔透,平和的舒服。   “这叫链月沁,以后给你当做武器。”   我接过链月沁,仔细看了许久,简直被这美丽给迷住,弯月的形状,好似从天上将月亮摘了下来,而尖角的金色半点不突兀,星型散落的穗子也是那样完美。   拿在手中,却好似整个星河都在我的手上,一种飘飘然。   “你要让这件兵器成为你的兵器,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慢慢磨合。”   这东西还需要磨合吗?不就是一件兵器,随手把弄不就好了?   巫幽那边刚刚不见,这链月沁就蠢蠢欲动,抖动到我以为是地震,手好似触电般停不下来,一个不留神,链月沁飞出了我的手中。不会吧?这东西还有灵魂是怎么着?还会自己跑?难不成连兵器都要欺负我一番?   “咦?链月沁?”无心看着半空中飘来飘去的链月沁。   我洋洋得意:“怎么样?师傅给我的!”   无心惊讶又惊慌的看着我:“你不是说真的吧?”    ☆、14   链月沁果然很不给面子,追着它飞了半个时辰,都还不过是看着它的白光。这夜里看链月沁更是好看,闪烁着如水般清澈的光亮。   链月沁冰凉至极,并不是魔界的神器,而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只是认准它是师傅送我的普通兵器。   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强将链月沁我在手里,它有一种很强大的力量,是我这点灵修根本就驾驭不了的。   只好去求助巫幽,他看看无奈将其收回:“那就先从上乘练吧。”   很明显是巫幽高估了我的水平,可那眼神却很像是我太过无能的无奈。   魔焰百川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法术了,我惊魂未定的看着魔岩洞在火焰中消失不见,吓得以为真的不会再有魔岩洞。   “你就练这个,心法我已经告诉你了,切记莫焦莫燥。”   巫幽的剑法了得,出神入化,看的我眼花缭乱,以为那是在电影里独有的特效,而且不是五毛钱的那种。   那剑不是兵器,好似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自由自在的飞出再收回,光与影好似都变得暗淡。   被巫幽的法术迷倒,他绝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神,不知道他算不算神仙?反正,他已经成为世界里最厉害的那个人。   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像他一样厉害就好了。   “魔焰百川练好了吗?”   我自信的点点头,演示给巫幽看,虽然还有许多不足,还很笨拙,但他却欣慰的摸摸我的头:“不错。”   这是他第一次夸我吧?记忆中好像是这样。   天魔万回是我学的第二个上乘,这个是很难很难的,内力如果不足,就会自亏一次,要恢复好久才能运功疗伤。这本是该再后面一些学习,但为了能早日驾驭链月沁,巫幽帮我提前了这个学习。   他坐在树下闭着眼睛,悠然自在,而我却苦苦的一遍遍的练习,一次次不敢太用力,怕会自亏,这样我就要耽误好几天不能习修。   越是这样小心翼翼,就越是容易失败,我偷偷看看巫幽,他依然闭着眼睛。这样下去,估计还要耗上好几年才能拿到链月沁了。   不如赌一把?我闭上眼睛,好好的一次运功施法,不多不少的释放气力,就差一点点,眼看就要成功,却不小心还是自亏了!   巫幽及时推住我的背,不然我一定会经脉损伤而死。   来不及道谢,便倒在巫幽怀里昏过去。   醒来时,生怕会看到巫幽的眼神,好在是无心一旁照料。我坐起来看了一眼门口:“师傅呢?”   “他没在,你说你找哪门子急啊?”   “我想早一点离开这里。”   “离开?我以为你是为了驾驭链月沁,原来是想离开这里,这里不好吗?”   “再好,不过也是个塔,我想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无心挠挠头,叹气道:“如果你师傅知道,一定会很失望的。”   “为什么呀?他不希望我早日学成吗?”   “可他未必想你离开吧?”   “可师傅不也常去魔冥域吗?也不能把我关在这里吧?”   “可如果没有他,你可能就死在塔里了,一辈子出不去也是正常吧?”   无心这话说的在理,所以我不能在巫幽面前表现出我想离开,不管他会不会伤心,至少会对我有一种狼心狗肺的感觉吧?说不定就不会认真教我了吧?   “这是什么?”   药灵前辈拿过来一颗药,我接过好奇的看了又看,我怎么没有见过呢?   “这是龙骨道。”   “我没听过,是前辈研制出来的新药吗?”   “是你师傅给的。”   “那他怎么不亲手给我啊?”   “我怎么知道,你们师徒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   我记得没有得罪师傅啊?难道是因为我急功近利,昏倒的事情让师傅生气了?   我拿着药跑到魔川谷,抬手晃晃:“师傅,你在打坐吗?”   “有事?”   “你为什么让药灵前辈给我龙骨道?”   “你不是想早点离开吗?这是增进灵修的,有助你习修。”   手里的药差点脱落,原来还是让他听到了,看着他失望的表情,我知道我一定无形中伤害到了巫幽。好不容易有个愿意听命差遣的小答应,却一心想着榨干师傅后潇洒离开。看来我真的太不应该了。   想到巫幽之后就会对我不理不睬,心中难免会难过,然后拿起药一口吞下,微笑抬头:“吃了就会功力大增是吧?不会是一时的吧?”   巫幽看看我:“你……”   大概我天真的模样,此刻变得很是可恶吧?不过我倒是很喜欢这时候巫幽的表情,那种又气又恼却要强忍的样子。   我歪歪头,将药吐出来,晃动了一下手:“我还是喜欢稳扎稳打,借助外力的话,就没意思了,师傅你说对不对?”   巫幽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是生气还是高兴?我猜不透,只是在心里默默决定,如果巫幽不让我离开,我就永远不踏出半步。我的命是他救的,在一次次的危难之际,是他救的我,在每一个捂住和凄冷的时候,是他给了我希望。   至于那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是一张照片变成现实,或是一见钟情的冲动。   感情分很多种,在这里我未必会收获所谓的爱情,但我想我至少有一位好师傅,还有陪伴我的朋友。   他们教会我很多,我如果不讲义气的离开,会不会是一种背叛?   那些猛兽当我的宠物,这里所有的一切,我都能自由控制,岂不是一件很不错的事了?如果想要的更多,就要看看自己是否有那个承重的力量。   既然想好就不能这山望着那山高了,我要好好学习。   这会儿倒是不焦躁,也轻松许多。   连看药灵前辈都变得顺眼许多,无心还是那样无心的闲晃着,而我却在这里无聊的学着,度日如年,这次的度日如年是指这里一天,外面一年。   十年的光影,好似一夜长大,不应该是苍老,虽然对外我的年纪可以算的上十万岁,但在这里一天天过去的十年,长大的步调并没有变慢。   巫幽并未见半点苍老,而是更加精神挺拔,他已经可以淡然看着我耍宝,将学会的法术用来表演魔术。   世间的变换永远都是在那不经意之间,风云涌动变化之时,我们未曾想过那个也许会成为永远的步调。   我,并不是林望楸,却不得不成为林望楸。   那个背影很熟悉又很陌生,在他的眼里我又是谁?   我低头端着茶放下,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而他好似并不记得我一般。   离开之时,被叫住,忐忑不安的心,狂动不已。   “你就是巫幽的徒弟吧?”   我惊讶的转过身来,言霐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与他对视的时候,我看到的不是曾经那充满恨的眼神,而更多的是陌生还有不在意。   “你怎么来了?”巫幽从魔兽园回来,大步走到言霐川的面前。   他俩坐下,我有一点惊讶和失落离开。   他忘记了林望楸?才神界十年光景,怎么会?   站在门口不禁惆怅和怀疑自己的眼睛,刚刚那个真的是魔君言霐川吗?   无心在我面前站了多久我不知道,但他拉着我去看仙雾云的时候,我感到手腕很疼,推开他:“你怎么这么暴力。”   “我太用力了?我看你在出神,你想什么呢?”   犹豫之下,还是决定问问无心。   刚要开口却又见风云变幻。   无心拍拍头:“原来魔冥域出事了?怪不得魔君会来。”   无心匆匆离开,我只能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看,这气象是有一点点的奇怪,不过我可看不出来有什么名堂。   “药灵前辈,你这慌慌忙忙的做什么?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   “还有空耍嘴皮子,一会儿我们都要去魔冥域了。”   离开塔?这是我想了很久,后来干脆不敢想的事,难不成巫幽想通了?一边兴奋的帮着收东西,一边又听到外面群兽吵闹的声音。   “魔兽园怎么了?”   “你到底知道点什么?”   “我只知道,上乘我学会了,但是不精!”   “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准备好了吗?”   言霐川与巫幽一同前来,他略高一些,站在巫幽的身后,目光散漫,好似心中有事并无心这里的一切。   “师傅,我们为什么要去魔冥域?”   “你不是很想去?这会儿竟还疑问?”   我偷瞄了一眼言霐川,害羞的低下头:“我哪有。”   “后患。”   我听不懂巫幽的话,想着还是跟着去好了。   终于走出这个破塔,真想哪天毁了这个困了我好久好久的破东西。   再次踏入魔冥域时,神清气爽是最恰当的形容,好似鸟儿飞上了蓝天,鱼儿畅游在海中,爽!   “楸儿。”   我严肃的站在巫幽的见面前:“在。”   “魔君就由你来保护,你来当他的护法。”   护法?我这点法术能给言霐川当护法吗?这是笑话吧?   我歪歪头:“师傅,护法我可当不了。”   “你不准推脱,这是命令。”   “那当跟班吧,我觉得这个称谓我还是当的起的!”   “那就跟班。”   我这就当言霐川的跟班了?也太容易了吧?曾经我想着怎么才能接近言霐川,这会儿我竟然护他左右?不过为什么让我保护他啊?他法力那么高强,保护我还差不多,哦,我明白了,这就是那种保镖类的吧?    ☆、15   当保镖的第一件事就是护其左右,我跟在言霐川的身后寸步不离,心想这下就连影子也都是在我脚下跑不掉了。   他猛地一个转身,我撞了个满怀,本是浪漫的,却更多是害羞。   他低头看看我,我抬头看看他,他双手轻轻将我推开:“我想你不适合进去。”   我尴尬一笑,转身走了三大步,远远的三大步。   待他出来我又开始了紧追不舍的调调,他实在没忍住刚要说点什么,雷突然而至,好似要将天空劈开。   我吓得躲进了他的怀里,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从小我就害怕打雷,别管武功有多高,但该害怕的总归是没法改嘛!   他镇定自若抬头望着天。   “会不会下雨啊?用不用收衣服?”   言霐川莫名其妙看我,我闭紧嘴巴,放开了他的衣襟,离开两小步。   祖枫好似是一股白烟变出来,除了一阵吹乱我秀发的风,我什么都没感受到。   “回君上,他们来了。”   “巫幽去了吗?”   “恐怕也只能抵挡一时,如果您不出面,估计他们就会破阵而入了。”   言霐川表情很凝重,好似好下什么重大的抉择,而祖枫见到我时,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惊讶,让我觉得他是记得我的,和言霐川的表情完全不同。   “准备一下,我这就魔川谷。”   祖枫退下。   我说自己也要方便,跑了出来,好不容易追上了祖枫。   “你记得我吗?”   “自然。”祖枫很是谦逊有礼。   “那为什么魔君好像不认识我了?”   “这个……”   “我现在可是巫幽的弟子,是自己人,你可以告诉我。”   祖枫犹豫片刻,叹气道:“三年前神魔大战,君上遭到偷袭,重伤昏迷一年之久,所有魔医甚至魔灵都为其诊治,才勉强救回,但君上却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   “一部分?”   “是的,就是在魔冥域外的那五年的时间都忘记了。”   “也就是说遇见我认识我的那段时间?”   祖枫奇怪的看我,我也觉得自己说话有点不对头,便清清嗓子假装没事就离开了。   看来言霐川把林望楸给忘了,记得林望楸说过他们认识的时候,而且以言霐川对林望楸的感情,竟然给忘了,我也真真是服气的。   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他可以回避那段痛苦的记忆,不过这对我来说正是一件不能再好的事情了。   这样言霐川就会重新认识林望楸,不,他忘记了林望楸,认识我就好了!之前我还顾虑再见面的时候,他会不会因为对林望楸的情感而对我另眼相待,这下我可以松口气了,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我虽以林望楸的身份活着,但我希望他喜欢的人是我,而不是那个曾经伤害过他的林望楸。   对我来说,这是一场美妙的奇迹,看来在塔里无聊习修的日子,倒是成了我们消逝那些不愉快的契机。   原本以为不可能或者会困难万分的事情,突然有了转机,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一道屏障就这样在我和他之间消失,我可以好好的、积极的表达我的感情了。   这件黑色绣金龙的衣服,倍显庄严,看来他是要去见很重要的人,我这身衣服需不需要换?可我去换衣服恐怕也来不及吧?法术变一件吧?   换去白色那件暗绣云朵图案的裙子,这件暗红色彼岸花的裙装更配他这件黑色的衣袍,更显得公事公办的模样。   魔川谷在塔中有一个□□,不过真正的魔川谷更加威严和陡峭,我与言霐川站在最高处,俯视下面发生的一切。   巫幽带着一众人好似在与谁谈判,而对方并未有什么想要好好说的意思,不是说巫幽谈判很厉害吗?   没一会儿硝烟四起,火光四溅,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团火冲着我们两人就过来,作为保镖必须要保护魔君的人身安全,我挡在他的面前,幻出法障抵挡,亏得我这法术练得不错。   言霐川面不改色,拉着我就飞身下去。   却被一道绿色的法障给挡了回来,以我的法修过不去也就算了,难不成言霐川也不行,我回头看看言霐川,他淡定的拉起我的手,施法想突破法障,却没有半点改变。   难不成他连法术都给忘了?那些运功施法都不会了?真是白瞎了他这十几万年的法修啊!看来我还是要出手了。   一招魔焰百川就破了法障,原来这么简单啊?   可……就这样简单的事,言霐川都办不到?   巫幽反身飞过来:“这里已经成了杀戮,你们还是回去吧。”   “他们是冲我来的,我还是现身吧。”   “你确定?你三年前毁了从雪渊浅座下的苍古遥望,害得人家死了上百仙人,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每年来一次已经算是客气了,这次派来的可不是一般仙家,你还是回去吧。”   “我总不能让你为我挡着。”   “我乃魔冥域守护者,这是我的神职,保护你也是范围内。”   “巫幽。”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别跟我说你失忆才会这样。”巫幽转向我,“带他回去,不准再来。”   我点点头:“那……师傅小心。”   巫幽点头离开。   “君上,我们还是回去吧,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你也觉得我很没用是不是?”   哎,尹沫沫啊!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简直就是猪头,这时候应该安慰才是,说这些不就等于说一个男人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如果没有三年前的变故,我也不会这样,我们走吧。”   坐在殿前的台阶上,言霐川已经睡了,亏他能睡着,不过是不是真的睡了,我也不知道。我总不能陪在一旁吧?只能在外面打更了。   “你怎么在这儿?”   红药是我想见见又害怕遇见的人。   一种老朋友再见的感觉,我尴尬的站起来,举起手,谄媚的笑:“又见面了?有十年了吧?”   “是十万年,塔中一年外面一万年。”   我还真是迷糊,这都能算错。   “是啊!”   “你还能活着回来已经够让我意外的,还成了巫幽的弟子,你可真有本事啊?”   “还行吧。”   “你以为我夸你呢?”   我算不算是没有脑子,竟然还真那么以为了?哎,都怪我在塔里待太久了,相处下来都是没有这么大戾气的人。   “我都不计较你暗算我的事了,你何必这样疾言厉色呢?”   “是啊!你得谢谢我给了你机会,不然怎么能勾引到巫幽?几十万年来,从来没有人入过巫幽的眼,而你却是第一个。”   这话听着有点酸啊?她不是喜欢言霐川吗?怎么还吃巫幽的醋?   “红药姐姐,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吧?我和师傅很清白的,没有勾引一说,你这样胡说,是要造成不好影响的。”   红药不耐烦的白了我一眼:“你还没说在这儿做什么呢?”   “我给君上当跟班呢!以后我保护他。”   “什么?凭什么?”   我特别想说,凭我是巫幽的徒弟,我在塔里习修的都是上乘,可是吵架的话,她一定会更讨厌我,将来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万一她一个不高兴把林望楸之前的事和言霐川说了怎么办?   “听说君上失忆了?”   “所以你想害他?”   “怎么会?我想好好侍奉还来不及呢!”   “你有这么好心?”   我真诚的点头。   “算了吧,等事情解决,我就跟君上说,让你离开。”   红药的话到底有没有用,我不知道,可我觉得如果她说出林望楸之前伤害过言霐川的话,估计我铁定会离开了。受到红药的威胁,我心中很是不安,多想买点化妆品给她,来贿赂一下,可惜这个年代哪里有啊?   半夜换灯也成了我的工作,因为言霐川失忆的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很多奴婢都被换掉,就连红药都要时刻防止有人接近到言霐川。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言霐川嘟囔着什么,我凑近了听却又不说了。   还是赶紧出去吧,不然被发现停留,一定挨说。   刚起身手就被拉住,言霐川醒了?我俯身凑近了看,他睫毛微颤眼睛动来动去却没有睁开眼睛,估计是做噩梦了吧?要不要叫醒他?不然梦魇是件很可怕的事。   可如果叫醒他,他会不会觉得很尴尬?   我轻轻试图推开他的手,他却抓的更紧。   这次我听清了他说的话,是不要走。   他梦见了谁,让谁不要走?是林望楸吗?还是他的父母?到底他经历了什么,会顷刻之间忘记这么多?他明明有很深厚的灵修,却半点都使不出来,还不如我的一半,将来的他也一直会这样了吗?   这跟失忆有关吗?如果想恢复法术,是不是要先恢复记忆?那个时候,他一定不会让我留在他的身边,可害怕又不能改变什么,该记得的时候他终归会想起来吧?    ☆、鬼神   巫幽面色凝重,而我却被安排在殿外,里面的人好似在商量什么大事。   我与红药对站着,她看我处处都不顺眼,我也不敢轻易招惹她。   祖枫端来茶,我和红药都争要端进去,互瞪一眼后,祖枫只好自己送进去。   “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我不走。”   “如果你不走,我就去找君上。”   “我只听我师傅的。”   “那我就找巫幽灵君!”   “我师傅听我的。”   “你好意思吗?你师傅听你的?你师傅疯了吗?凭什么听你的啊?”   “不听我的难道听你的啊?”   “你找打是不是?还敢跟我顶嘴?”   “我就顶嘴了,怎么样?”   红药的气势真的有些让人不爽,我便忘了应该忍气吞声这一说法,两人拌嘴越来越甚,然后到了动手厮打起来。   几个男人走出来,正巧看到我俩扯着对方的头发,死死不肯松开。   “楸儿!”   糟了,是巫幽!   我立马放了手,而红药却用力拽掉了我一撮头发,疼的我想揍死她,却不敢再动手。   巫幽拱手道:“请君上见谅。”   “恩。”   “你马上去魔心湖前罚跪一个时辰。”   魔心湖有很大的魔力,待上一个时辰就跟晒了一天毒太阳一样,这样的惩罚未免太重了吧?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反驳什么。   但自己去总不甘心,便伸手指向红药:“那她呢?是她先动手的!”   “楸儿,不得无礼!红药是君上身边的魔司,你这样的身份是僭越,懂吗?”   虽然不懂,但也听得明白,就是这场架,就要我来买单。我转身就去领罚。   “等等。”   言霐川上前两步:“红药也不懂事,怎么能只罚一个人?红药你也去魔心湖罚跪一个时辰。巫幽灵君的徒弟便是魔司以上,你懂吗?”   我转身看向言霐川,这家伙竟然这么大公无私?   言霐川并未看我,而是转身便离开,哎,我还是醒醒吧,别说我现在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就算想起来,也是一个可恨的女人吧?   倒霉的林望楸这个身份,记得不记得是一件矛盾的事情,不过我还是希望他永远不要想起那段往事,这样我即可用林望楸的身份,也可以留在他的身边。   贪心,会让人变得贪婪,也会忘记最初的样子。善良的闪亮,好似只能成为那个追不回来的曾经,如果这是感情一段必经的道路,有谁能够绕行?   “你怎么在这里睡觉?”   言霐川走出寝殿,好像是失眠了。   我站起来,摇晃了一下,他伸手扶了一把,我点头表示感谢。   “你怎么没有回去?”   “师傅说我闯祸了,要在这里弥补过错。”   “我不需要,你回去吧。”   “上次大战师傅损耗不少灵修,回去闭关了,四大护法也都要处理事务,我留下来他比较放心。”   “常巫幽听说你是一个很有天资的徒弟,有你在他才能放心,这句话我相信。”   这两者有关系吗?不过论灵修我应该在红药之上了吧?但没比试过,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论断。   “这么晚了君上为什么还不睡?”   言霐川抬头望着天,微微叹气。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言霐川依旧仰望着天空。   “其实我也失忆了,曾经的事情我一件都不记得了,还被废去了法力,重新学起时,竟苦难重重,原来忘记以后真的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言霐川低头看我。   “真的?你不是为了安慰我吧?”   我笑着看他:“当然不是了,说不定以后你想起什么来,就知道我真的没有撒谎了。”   言霐川面色凝重:“我们以前认识?”   “对啊,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你应该还不是魔君吧?我也不记得了。”   “你说的话有些矛盾。”   “在你失忆前我失忆后我们见过一次,而这次我们扯平了,都失忆了。”我伸出手,“言霐川你好,我是林望楸,认识你很高兴。”   言霐川看看我的手,看看我,我大概是忘了,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   我露出最真诚的笑:“魔君殿下,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跟班林望楸了!你可以任意的差遣我,我会尽我所能,更会用生命来保护殿下。”   “用生命保护我?凭什么?”   “凭我是巫幽的徒弟,他的使命就是保护魔冥域,我是他徒弟,至少要保护殿下吧?”   “等我想起一切,还需要你的保护?”   “那就等你想起来再说,现在你还是需要的。”   言霐川嘴角微动,好似在笑,却那样不经意又刻意的收回,转身离开的背影竟是这样的好看。   “这是什么花?”   “铃兰花,这你都不认识?”   月袖一个秀外慧中,文静又机灵的丫头,她有一双美丽的弯月眼,柳叶眉对称起来好似天空最美的风景。不笑的时候,眼睛都好似在笑,笑起来就更灿烂美丽。   言霐川从五百岁时起,她就在魔冥神殿伺候,是个忠厚老实又尽心竭力的小小司。   “君上有两件衣服上都绣了铃兰花,是夫人最喜欢的花,君上也很喜欢。”   “那件墨色的衣裳也有对吧?在龙的脚下。”   “你观察还真是仔细。”   “那当然了。”   月袖将衣服晾在院子中,轻轻摇曳在风中,好似一朵忧伤的花开在了这片并不平和的土地上。   “我差点忘了,今天君上要出门,我去拿那件褐色的衣袍,你给君上送去。”   为言霐川更衣还是第一次,他之前的那件衣服被月袖拿了下去,因为她手受伤,穿衣服这件事就由我代劳了。不过我笨手笨脚,也不知道这古代衣服这么难穿,尤其男子的衣服这般复杂?赶上皇帝的衣服了,咦?我也没帮谁穿过龙袍嘛!   “你这件黄色的裙装不错,就穿这件吧。”   他注意到我换了衣服?这件黄色群上绣了我喜欢的海棠花,是月袖送我的,我欢喜的不得了,不舍得穿。   “君上要出门去哪儿?”   “凡间。”   “那我也去。”   “如果你不去,谁来保护我?”   跟在言霐川身后,第一次来到所谓的凡间,想着我们凡间的古代就是这样啊?跟电视上演的一模一样嘛?   糖葫芦?真想吃啊,不过是跟着来办事的,又不好开口要,身上连钱都没有。   祖枫带我们在酒楼坐下,位置很好,可以看到楼下的街道,雅座就是不一样。   茶香扑鼻,喝起来也是阵阵涩香。   “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呀?”   言霐川沉默不言,我又不能直接问他,只好转向去问祖枫。   “听说有一位上神,专门帮人,他能恢复人的记忆。”   恢复记忆?那言霐川不就记得林望楸了吗?到时再把我当仇人给赶走,万一怒了动手杀之而后快了呢?再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说自己失忆了,不会也到时让我也试试吧?我可真是想不起来什么,记忆是人家林望楸的,况且她带走了,我怎么恢复啊?   “你怎么了?”   我挪了挪椅子到祖枫身边,看言霐川看外面很是认真,在他耳边悄声说:“那个上神不会真的这么厉害吧?”   “那是自然。”   祖枫的声音也太大了吧?我都这么小声,他不明白我的用意吗?   “顺便也帮你恢复记忆。”   我说什么来着?这个言霐川从一开始就没打什么好算盘,就连失忆了,也不肯放过林望楸。要说这个林望楸惹谁不好,偏偏惹我的男神,害得我提心吊胆!   “我就不用了,我现在挺好的,要是恢复记忆了,说不定和仙杖的法术冲突了。”   “你可真奇怪。”   我看奇怪的是你吧?明明看着窗外,竟然耳朵这么长,祖枫还没回答几句呢!   “君上,那位上神来了,我先去探探路。”   我伸长脖子想看看那位上神的模样,差点没吓死我。   这位上神怎么长的这么帅啊?难不成这里的男人都那么帅?我觉得眼睛都开始变成桃心状了。   他和言霐川的阴郁不同,他更阳光,好似一束光洒在他的身上,和巫幽的沉稳也不同,他的笑竟然有一点点坏,是那种痞痞的感觉,天啊!怎么会这样的男人?   如果是他的话,我愿意让他为我诊治一下,我肯定会很幸福。   糟了,我是不是太花痴了?   “你眼睛都冒光了。”   竟然被言霐川发现了,我立刻低下头,还不停的瞟那个帅哥。   他周围怎么那么多女人啊?好像是他的粉丝一样,这个年代也有这样疯狂的女子?不是都应该三从四德矜持万分吗?   咦?祖枫怎么好像就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那人怎么走了?他不来吗?那怎么认识一下啊?   “属下无能,没有请到那位上神。”   言霐川看看我:“如果你能办成,我会奖励你。”    ☆、小跟班   我?我就知道一个名字,还有那个他的临时住所,真是为难人,我是来当贴身保镖的,不是来当跑腿的!可言霐川说,若是我办不妥,就让我回到塔中去!我最讨厌的就是谁威胁我了!所以!我就跑来找这位难请的大爷。   ‘清水楼’?住在这里的上神,让我一下子将好感程度降到冰点,原来是个花心的大萝卜,不,应该是风流公子!   “我想见见天字号那位。”   人家本来冷脸相对,当我拿出金子的时候,人家笑脸相迎,说有一位仙女来找。   我回头看看,仙女没看到,一个宅女倒是有一枚。   进屋才发现,这里女的也太多了吧?   “请各位姑娘出去一会儿可好?”   大概我的声音太小了,根本没人理我!   我怒吼一声,大家将目光移到我的身上,我清清嗓子:“请你们出去,我有事要办!”   “见过上神。”   “我更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初次见面,这样不礼貌吧?”   “什么?”   “鬼箭羽上神,我想求你一件事。”   “上神?这里没有神,只有人或者鬼。”   不提鬼这个字,还真是不觉得,这会儿才发现屋里的温度真是低到极点,如果去过地府,大概应该是这样吧?   一种阴森的气氛升起,在我也变成鬼之前,不如先办正事?   “我们君上想请您帮他恢复记忆。”   “君上?你不会是说魔君言霐川吧?”   糟了,祖枫特意交代过,不能透露出言霐川的身份,万一人家不肯,又将魔君失忆的事情传出去的话,一定会引起仙界大乱的。   这可怎么办?   “我没有说过什么君上啊?你听说错了吧?是我相公叫吴君尚,尚书的尚。”   “你相公?你成婚了?”   “对啊!”   鬼箭羽扭过头去:“我不喜欢和良家妇女谈事情,你出去吧。”   我掏出匕首插在桌上,凶狠的看他:“不好意思,由不得你,跟我走一趟吧?”   鬼箭羽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轻虐一笑,伸出胳膊做出请的手势:“那就请夫人带路。”   我得意洋洋的走在前面,看来暴力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总是这么霸道的好用啊?   我带着鬼箭羽来到言霐川的房门口,敲敲门进去,并未看到人。   “看来你夫君不在?”   “你等一下,他可能有事出去了。”   我开门出去看了一圈,好不容易把人请来了,他们怎么还不见了?我想回去稳住鬼箭羽先,刚她进来,门突然关上。   “你不会是看上我了,骗我说有什么夫君的吧?”   鬼箭羽嗖一下就到了我的面前,这移步术还真是出神入化,我被他拦过腰,脚不禁微微抬起,他低头正好在我的额头上方。   这会儿的心跳加速是害怕,这人是上神,灵修肯定在我之上,况且我有求于人,是不是该客气一点?   我还是很有礼貌的,轻轻抬腿踢了他重要的部位,他疼的脸皱成一团。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不管是凡人还是仙人,要害总是没有改变的嘛!   我假装很慌张的模样:“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吓到了!”   鬼箭羽指着我,简直就想吃了我一样的表情。   “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是什么?好快的一道细细的红光,我身体轻起,被拦腰抱起是今天的第二次。我旋转一圈,原来是言霐川。   “不知我家夫人哪里惹到你了?”   夫人?他真的是这样说的吗?我觉得脸在发烫、耳朵在发烫、全身都在发烫,我从小就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害羞和心动的时候,脸就会红耳朵发烫。   不过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也太不真实,更加太短暂,我被他轻轻放手,虽离得不远,但并不亲密。   “她是你的夫人?”   “请上神莫怪,我家夫人总以为自己容动倾城,谁对她都有些不轨的心思,跟您道个歉。”   言霐川有你这样损人的吗?我还不是为了你才招惹上这个鬼见愁的?说我花痴是吗?你这个人真的是够了!   我刚要说话,却被他抓住了手。   “我替我家夫人跟您道歉。”   鬼箭羽摆摆手:“算我倒霉,我先走了。”   言霐川拱手拦在他前面:“请上神留步。”   “你的病我治不好,就算能治好,也不治!你已经被我列入不想见人之一了。”   “你以为我们想见你啊?以后别让我见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色狼!”我霸气回应。   鬼箭羽愣住,看看我:“算我倒霉!”   言霐川怒甩我的手,回到魔冥域也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我被罚跪在神殿外,让红药好一顿笑话。   “之前我还嫉妒你能和君上出门,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入冷宫了?”   我撇撇嘴:“那种只会利用别人的人,有什么好的!”   明明就不是我的错,我还差点被占了便宜,他竟然还敢跟我发脾气?仔细想来,他一直都在,不然他哪里知道夫人这一说?而他竟然故意不出现?如果我没有动手教训那个色鬼的话,得罪了人家,他应该也不会出现吧?   就说嘛,现实和幻想总是有差距的!   他并不是那个带我打怪的大神,而是在这里魔界的魔君,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   现在清醒过来也不算迟。   我站起来就走,祖枫出现我面前。   “君上没有让你起来。”   “我只听我师傅的!我不伺候这位了!”   “你太放肆了!在魔冥域里魔君最大,就连巫幽上神也要听命魔君。”   我仰起头,想用下巴戳死这个榆木脑袋。   “那就让他找我师傅算账吧,如果我师傅罚我我认了。”   祖枫拦在我前面。   “让她走!正好可以将魔塔封了,以后除了巫幽,谁也不准出塔!”   封塔?之前没封是怎么着?我怕你吗?我宁愿在塔里待一辈子也不出来!抬脚就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祖枫急切的声音。   “君上你醒醒!”   “君上怎么了?”   魔医来诊治过,祖枫才出来见我。   “不会是我气的吧?”   “你说呢?”   “那我说自然不是了!”   “君上自从失去记忆,便忘记了祖传的心法,体内的灵修太过强大,他无法将其压制,一次次的晕倒都是消耗的噩梦。”   “如果继续这样会怎么样?”   “君上会因承受不了体内强大的灵修而死。”   “所以他才想赶快想起来?那别的心法呢?不能代替吗?”   “历代魔君都会继承由上代魔君传授的独门心法,这样才能承受来自噬心珠中强大的内力。”   这么说来,言霐川就像一个得了癌症的病人,如果找不到根治的方法,他就只能等死了?而得到心法的方法只有历代魔君知道,他失去了那段记忆,所以他找不到心法口诀,也不能用普通的心法来代替。   守在言霐川的身边,看着他一阵阵冒汗,身上不断散出白色的气息来,祖枫说这是一种预兆。若是言霐川不能压制住灵力,将会从身体释放出来,而会带来一场未知的灾难,而他也会随着灵力的释放而死。   想到这里,刚刚对他的埋怨也都荡然无存。也许我并不能了解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痛苦,他是怕死吗?所以才拼命的找鬼箭羽,想恢复记忆?   而祖枫却给了我否定的答案,如果他死,魔冥域就会顷刻消失,会有好多好多都跟着消失。他想要守护祖先留下的魔冥域,想要守护他魔界的族人,而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其实更想活下来?我想等他醒过来问问,因为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匆忙赶回了‘清水楼’,可人家根本不肯见我了。   在清水楼外等了一夜,仍不见鬼箭羽的身影,一个酷热的白天,没有防晒的我,该不会晒成黑豆吧?   雷雨交加是我最害怕的,每当打雷我都会缩进被窝里,即便再大声的音乐也无法消除我的恐惧。   而此时我蜷缩在雨中,不敢离开,若是走,言霐川就会没救,魔冥域也会随着魔君的死亡而消失,上千条或者上万条命也会无辜的死亡。   我身负重任,那比被雷劈中更加可怕。   如果真的被雷劈中,要不要买个彩票?这是她跟同桌开过的玩笑,而她却仍旧是个害怕打雷的少女。   拉起我的人如果是鬼箭羽,是不是代表我还有赎罪的机会?那他会不会答应救言霐川?   我仍双手发抖的捂着耳朵,嘴里却说着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怎么样的勇气,让我这个时候还说得出话来。只有道歉才能让鬼箭羽有一点点原谅吧?   “这么害怕,为什么还留在这儿?”   这声音?他缓缓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君上?”    ☆、闪婚   被言霐川拉入怀中,他为我挡风遮雨,就连雷声都变得没有那么可怕。   脚软的我被言霐川打横抱起,瞬间回到了魔冥域,月袖低着头等待。言霐川放下我便进了内殿,月袖带着我去换了衣服。   “你不用伺候君上更衣吗?”   “君上让我在这里等你,他的交代是让我来伺候你。”   伺候我?言霐川明明之前还虚弱的躺在床上昏迷,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清水楼?为什么会带我回来?我徘徊在殿外,不敢进去,直到祖枫出来,我才敢上前。   “君上没事吧?”   “已经睡下了。”   “对不起。”   “这是君上的选择,我们谁也不能代替。”   “那你会怪我吗?”   祖枫抬头认真的看着我:“你和君上之间我们又能说什么?”   祖枫跟了言霐川那么久,应该会知道林望楸与他之间的一些事吧?我无法开口询问,也不敢轻易说出什么承诺。   “你怎么又来了?”   “我想求你。”   “魔君失忆可是件大事。”   我知道以鬼箭羽的能力想知道见过的那个人是魔君,应该不难。   “所以才想请你帮忙。”   “你?”   “我想请你帮忙。”   “可以啊!我愿意帮诚意十足的你,不过我只帮你夫君恢复记忆,顺便如果你也想恢复的话。”   我心下一惊,他怎么知道我也失忆的?他是料事如神的神,还是懂的读心术?难不成他和林望楸认识?   “你……认识我?”   鬼箭羽轻虐一笑,若有深意没有回答。   林望楸到底给我留了多少的地雷,这位不会也是曾经有过感情纠葛的人吧?我不得不佩服林望楸的本事,明明是一个仙族,却跟魔族有关,这回看起来好像连鬼族也没有落下。   可我并不是言霐川的妻子,之前不过就是想以这样的方式骗人,谁知道成了给自己挖的坑。   “你说话可算话?”   在我否认妻子一说之前,言霐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面色憔悴,嘴唇毫无血色,祖枫在他身边,欲扶又不敢的模样。   “君上,你不能……”   言霐川坚定的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你愿意吗?当我的妻子?”   这算是求婚吗?这种突如其来的,是我曾经期盼又未曾预料会实现的意外。   我本犹豫,心中也清楚明白言霐川不过是为了恢复记忆才出此下策,而我应该严词拒绝的,但我并没有,我害怕失去这次机会,恐怕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或是他不会再开口,或是他真的得不到帮助,在不久的将来死去。   我点点头:“我愿意。”然后转身看向鬼箭羽,“这样可以了吗?”   鬼箭羽展开笑颜,明明是没有在笑的笑脸。   “待你们大婚后,我必兑现承诺。”   “那就请上神后天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后天?这未免也太匆忙了吧?还未等我缓过神来,我们已经回到了魔冥域。   言霐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多亏祖枫及时扶住。   月袖过来恭喜,我却丝毫没有感到高兴,心里明白不过是一场利用,而这短暂的幸福就会像烟火一样短暂。   治好后,他就会休妻吧?不管是为了我的不配,或者是为了那恢复的惨痛感情记忆,我都不会成为他的妻子,哪怕是一天,我也愿意!   红药被挡在殿外,无论她怎么样,都无法进来。   在月袖的巧手下,我成为最美丽的新娘,一袭红裙,一件嫁衣,我就这样匆忙的成为了言霐川的妻子。   听得到的非议,是对我婚礼最大的反对,但没人能改变言霐川的决定,也没人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演戏。   过场走完,我独自坐在内殿,听着外面喜酒的吵闹。   掀开喜帕看向外面,月光依旧皎洁,而心情却波涛汹涌,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始料未及的。   “你怎么能自己掀开呢?快盖上。”月袖着急的为我盖上喜帕。   别人不知,月袖又怎么能不知道这场婚礼的意义呢?   “给我一杯酒吧。”   酒杯递过来,我叹口气一饮而尽,伸出手来:“斟满。”   连喝三杯才觉得心里好受许多,没有那么堵得慌。   “外面的吵闹声变小了许多,是宾客走了吗?”   月袖没有回答我。   “你不用为我难过,能为君上做些事情,我也是高兴的。”   “做这么大的牺牲,你也没关系?”   我惊讶的扯下喜帕,抬头对上言霐川的瞳,月光下他的眼睛好似湖水,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   不知为何,忍了一天的泪水此刻决堤,偏偏是在他的面前。   好似隐忍的所有委屈顷刻得到爆发一般。   言霐川俯身离的很近,抬手轻抚我的下巴,竟吻了上来?我惊讶的瞪大双眼,这算什么意思?难不成真就这样当做夫妻?我推开了言霐川,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我知道君上答应娶我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才答应,请不要君上就此轻看了我。”   言霐川坐在桌前,月光照进房间,只看得清他的侧颜。   “记忆中,好似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初次见就感觉好似认识了千年万年,想看你笑,想你能待在我的身边。可你却不过出现这么短的时间,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轻易就这样喜欢上一个人,一点也不像我自己,遵循自己的心意是件很难的事。但鬼箭羽却给了我这样的机会,一个可以把你名正言顺留在我身边的理由,即便你可能不喜欢我,自私的我利用这个契机还有魔君的身份把你留在我身边,对不起。”   我不敢相信这是言霐川说出来的话,印象里他是那样冰冷、那样高高在上,还有那一丝恨意在眼中,而此刻他却因为失去了记忆,爱上了林望楸,说出了这番话,我既感动又害怕。   当他恢复记忆的时候,他会不会后悔今天所说的话?   如果今天不假装没有曾经,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听,再看这样的言霐川。   我鼓起勇气一步步走向言霐川。   “无论将来会不会后悔,我都愿意和你一起走下去,至少你此刻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言霐川站起来,俯身拦腰,我踮起脚尖,享受属于我们所谓喜欢的吻。   “夫人,你醒了?”月袖端着盆水进来。   夫人这个称呼听起来还真是有点陶醉,那就让我好好享受一天当魔君夫人的待遇吧。   “君上呢?”   “鬼箭羽上神来了,在大殿。”   没想到我这夫人当的竟然如此短暂,我落寞坐下,看着梨花飘落。   “为何在这里叹气?”   言霐川笑着走过来,伸手牵起我,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鬼箭羽。   “看到魔君夫妻如此恩爱,我便放心了。”   鬼箭羽的笑总会让我觉得有些阴冷,好似在盘算什么,而我却无从知晓,也只能甘愿当一枚棋子。   言霐川轻声说要去准备,鬼箭羽将在冥泉宫为其恢复记忆。   我与鬼箭羽落座梨花树下,这美景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看。   “夫人好似在紧张什么?”   “上神指点的,还打哑谜?”   鬼箭羽很是惬意,用手指自然的点着石桌,而如此心慌是第一次。   祖枫过来请鬼箭羽去冥泉宫,我慌忙的站起,鬼箭羽回头冲我一笑:“夫人请留步,就不必一同前去了。”   是啊,不要去自取其辱了,等言霐川恢复记忆,恨不得一掌劈死我吧?不如趁着这个好时机逃命要紧?   “楸儿。”   忘了巫幽,这算不算是忘记师恩?   “师傅。”   “你与君上成婚,怎么没有提前跟我说起?”   与巫幽解释过后,他很生气的拍桌:“糊涂!你怎么能如此糊涂?这婚姻大事怎么可以如此轻率?你可知道这样的决定会害了你一辈子?”   我也是一时糊涂,我可以这样辩解吗?   “楸儿,如果君上恢复记忆,你将没有再当他妻子的意义,他会休了你,你明白吗?”   我哪里不明白,是你不明白,休了我是轻的,估计杀我才能解恨。如果言霐川知道自己娶了仇人,他不发疯就算是不错了。   “师傅,事情已经这样,也没法改变,休了我也不要紧。”   “糊涂!君上也是,明明有婚约在身,竟然还敢娶你,这不是将你推向众矢之的吗?”   “婚约?”   “老魔君在世的时候就已经与妖族定下婚约,君上是要娶妖族公主的,因为与仙族之争才一再拖延!等人家找上门来,你就遭殃了。”   还有这样一出?看来言霐川还真是利用我了?不过他是不是不记得这个婚约了啊?不然怎么会……   “师傅,我会不会被拖去抽筋扒皮啊?”   “有师傅在,没人敢动你!”   巫幽这句话竟让我如此安心,竟然松了口气?他是要保护历代魔君,守护魔冥域的,难道真的会为了我这个徒弟跟他们反目吗?虽然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是可以相信的,但听巫幽这样说,我依然相信了。   这回魂忆是要上乘灵修,也要鬼族独门的法术才能成功的。   整整七天七夜他们都在冥泉宫,而这七天我一直提心吊胆,红药和青衣对我横眉冷对,魔冥域的人也对我指指点点。有人说我没过一天被打入冷宫了,有人说我不过是使了狐媚之术,说什么的都有,我也没有太过在意。   好在魔冥域知道我与言霐川前尘往事具体的几乎没有,祖枫算是知道最多的,只知道林望楸曾经伤过言霐川的心,是很深的那种。   “君上,你出关了。”    ☆、不可说契约   我不敢去冥泉宫接驾,我害怕言霐川一出来就给我一掌拍死。只能在魔冥神殿转来转去。   鬼箭羽走在前面,一脸轻松,步子也很大,进来就喝了一杯水。   我不敢上前一步,害怕看言霐川的眼睛,更害怕他的疑问,如果他说这个女人怎么在这里该怎么办?   言霐川每向我近一步,我的呼吸都会变得急促,渐渐变得困难,很快我就要窒息了,腿也开始变得无力。   “久等了。”   仅仅三个字,眼神却充满了爱意,难道?   我出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言霐川难道没有恢复记忆?   我看向鬼箭羽。   鬼箭羽举杯微笑:“很成功。”   “是啊!瞧你吓得,以为失败了吗?我已经恢复记忆了,而且恢复了法修和灵修,以后就不用你来保护了。”   言霐川握住我的手,我们并排坐下,而我却还是无法回神,恢复记忆了?那他怎么没有认出我来?难不成我的样子改变了?   趁着言霐川处理事务,我便悄悄出来,寻了好久也不见鬼箭羽的踪影。   一团黑烟嗖的过来,我便跟着来到魔心湖前。   “到底怎么回事?”   鬼箭羽伸手在耳边,收回的时候手里捏着一根黑色的羽毛。   “这是你欠我的,要还!”   “你做了什么?”   “有些事可以不用想起,一辈子都可以。”   “你是说?”   “夫人,以后要还我人情。”   “你在威胁我?”   “如果你这样想,我有什么办法?”   “我不会受你威胁的。”   “这个夫人怎么当上的,你比我更清楚,而且不仅是夫人的位置,还有你的命也是我救得。”   听了鬼箭羽这话,我不禁害怕,差点没有站稳。   就这样我与鬼神鬼箭羽签订了生死条约,一张百分之百吃亏的合同,我是不是太…….   陪言霐川吃饭,他细心为我夹菜,我小心试探:“你恢复了所有记忆?”   言霐川点点头。   “明天起我就要正式处理魔族的事务,会有一点忙,你就跟巫幽学习魔心幻影。”   魔心幻影?那不是魔族魔司上乘的秘诀吗?我怎么能学呢?会不会落人话柄啊?本来想与言霐川讨论一下,可祖枫的出现,让我不得不从勤政殿退出来。   独自走到魔心湖,巫幽怎么独自在那里?   “明天妖族的人就会来,而我今晚就要闭关。”   我知道巫幽在担心什么,但若不闭关,上乘的固有伤害就不会被化解,巫幽不能冒险留下,因为他是一个有使命的人。   “我会处理好,也会坦然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我可是你的徒弟,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巫幽皱眉看我,心中那些担忧不言而喻。   月袖为我穿衣,我才发现魔冥神殿已经变幻,因言霐川恢复记忆,那些被遣走的人也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而我呢?我的位置又在哪儿?   红药一副要杀了我的模样,也半点没有把我当做魔冥域的夫人。   她手里的剑气散发,红色的光犹如她这颗愤怒的心。我想此刻的她,代表着所有对这段荒唐婚姻的反感吧?   我向前一步,红药举起手里的剑指向我。   月袖挺身而出挡在我的身前:“不过一个域司竟敢用剑指着夫人?”   红药不屑的看着我们。   “月袖,你什么多了这样见风使舵的本事?别人不明白,难道我们心里不清楚魔君为什么娶她?”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夫人,你不能这样做。”   红药才不管那些,与月袖竟翻脸动手,两人在我面前厮打起来,剑气和法力不停变换,就这样我看了一场因我而起的小战。   我欲将两人分开,才知道她们竟然法力如此深厚,我若是与她们两个打,还真不知道会不会输。   “你们不要打了,一会儿被魔君知道就不好了。”我一边劝说一边试图施法将其分开,可惜我真的太小看这两个域司的水平了。我不是巫幽的关门弟子吗,竟然连两个域司都打不过?   绿衣的出现化解这场小小的风波,一记药香两人推开彼此,红药眼神依旧凶狠的看我,而月袖也不是好欺负的。   “正殿招待妖族来的客人,你们在这里成何体统?”绿衣的一席话让红药恢复平静。   “绿衣姐姐,你要好好管管红药,她竟然对夫人不敬。”   绿衣看看我,对我作揖道:“参见夫人。”   红药满脸不愿意。   “我这就带红药下去,夫人赶紧准备吧。”   准备什么?我疑问的看着绿衣,月袖轻咳一声便拉着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今天巫幽上神要闭关,夫人可要去看看?”   我立刻明白了月袖的意思,今天妖族的人来,而我并未被邀请到正殿去,去看巫幽便是我唯一能为自己找的台阶,不,这是月袖帮我找的。   巫幽很早就闭关去了,而我也只能落座在荷花中,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如果言霐川为了魔族的大局休了我,或者将我排在小妾的位置,我也没有可以改变的。   其实我不过想跟在言霐川的身后,踩着他的影子,不管他是否会回头,就这样一直伴在他的左右。   也许我早该识相一点,主动提出离开这个夫人的位置,即便我们已经成为夫妻又能怎么样?如果他想起林望楸,那么我的身份便会成为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也许传出去他还会被笑话吧?   我有点恨林望楸,为什么要是这样的人物关系。   如果我穿到月袖身上也不错,至少还能看着他,但我该怎么办?   我就是林望楸,那个被仙族驱逐的叛徒。   “这是用梨花做的,不知道夫人吃不吃得惯?”   月袖想尽一切办法来讨好我,而我也并不想让她为难,却没法控制自己已乱的思绪。   “没胃口?”   抬头对上言霐川的瞳,心情复杂,他伸手将我眉头舒展。   “今晚月色很美,不如我们赏月如何?”   被他紧紧牵着的手,不知何时就会变成回忆,变成曾经,我反握住他的手。   “她很美,但不如你美。”   她?难道他在说妖族的公主,那个和他订婚的女子?我该怎么回答,只是默默叹气,生怕他会听到。   “我娘是魔族最美的女人,但我却觉得你更美,这样会不会对不起她?”   我惊讶的抬头看他,他正好也再看我,他说的不是妖族公主?   “在我爹最困难、一蹶不振的时候,是我娘给了他最大的力量,她不顾身边的声音也不管前面的路到底有没有希望,她只是待在我爹身边,陪伴是最大的力量。”   我不敢也不想提起妖族公主,生怕他会来问我,可不可以……我怕自己会答应,会假装潇洒的离开,伤心若是必须的,我不想留给自己,我不是那个善良到即便伤害自己也无所谓的人,但我又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伤害别人,我该怎么办?   我抬起左手抓住言霐川的胳膊,轻轻将头靠着他的肩膀,不知道这样的幸福是短暂还是会长久,但珍惜当下是最该做的事情。   “君上,我还没有去过外面,你等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上次不是去了?”   “那不是有事吗?而且那么匆忙。”   “好啊!人族还是很不错的,他们那里很繁华。”   我要用最短的时间去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要是有幸穿越回去的话,我还能记得这里的一切,如果不幸死在这里了,也不枉此行吧?   挑灯夜读曾是我高考时干的事,宿舍里所有人都是偷偷买了手电筒学习,拼命的程度真是想想都后怕。原以为上了大学我就可以向往美好,谁知却一招不慎掉入了这玄幻的世界。   归期这个东西成了我最大的担忧,不知道哪天正开心的与君上游玩却掉入回去的旅程。   看着言霐川的睡脸不禁有些害怕,如果他知道真相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不过这样的担心只会让我沉浸在紧张和不安中,却毫无改变的办法。   我俯身轻吻一下言霐川的额头,然后甜笑看他,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至少今天我在你身边。   “楸儿,不要走。”   我翻身回头,仔细听了听,他紧张抓住我的手,我轻轻抚慰他的肩膀:“我不走,你不要害怕。”   从紧张到放松原来就是一句话的事?但他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走,难不成妖族已经不满,提出赶走我的要求了?   不知是言霐川将我保护的太好,还是暴风雨前总会有一段宁静,我不知道妖族在魔冥域的这十天到底都提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什么,妖族的使者离开,但心中的大石却没有落下。   “不好了,不好了。”棠星匆忙跑进来,差点绊倒在地上。   “小心门槛,慌什么?”   “月袖姐姐不在吗?”棠星的眼神飘忽,好似个贼。    ☆、感情逃兵   棠星好似是在找月袖,而刚好她不在,我在!   “你这神情好像是有什么事要说?”   棠星立刻朝着殿内的果子去,端起来给我:“您吃吗?”   我拿起一个果子,识趣的点点头,既然人家不想说,我何必为难?棠星也在我的‘放过’下溜走。   我心想这事一定是关于我的,不然刚刚棠星那么不自然是为何?   果然到了梨花院就听到红药怨气冲天的发泄,那坐在树下的是谁?正巧被另一颗树挡住了,我欲偏头看看,却不想踩到了树枝,很是尴尬。   红药瞬间消失,我也只能离开,走到门口遇到了绿衣。   “娘娘怎么来梨花院了?”   “君上近日有些干咳,我想摘些梨子回去,见院中无人就不好随便摘取。”   绿衣作揖道:“这魔冥域都是君上和娘娘的,何来的不好随便?绿衣帮娘娘摘吧?免得娘娘登高了。”   绿衣说话轻柔,举止也落落大方,与红药的莽撞截然相反,听人说红药与绿衣关系很是一般,大概也是因为性格不合吧?一个慢条斯理、一个脚底生风,听起来也觉得难成好友。   绿衣将梨子放进篮子里,我伸手想要接过来,她却作揖道:“还是我帮娘娘送过去吧。”   “哪里好劳烦你?”   绿衣甚少出现在魔冥神殿,她是管冥夜六宫的,偶尔回来梨花院坐坐,这里总能让人有清新之感。   “听说娘娘选了星冥宫当殿室?”   “是啊!我喜欢那边,冥悠宫也好不过离梨花院太远,我喜欢梨花。”   “君上特意命人在梨花院种了许多海棠、鸢尾花、彼岸花,听说是娘娘喜欢的花?”   我仔细想想,觉得好似也没说话吧?这喜欢由何而来呢?倒是衣服上有这些花样,摸着觉得喜欢罢了,真花好像也没见过。   魔冥神宫的后院种着许多铃兰花,听棠星说言霐川喜欢,衣服上只有这一种花的样式,铃兰?是什么寓意呢?   绿衣放下梨子就走,我也没有挽留,实在没什么话说。   “这是什么?”   我将碗抬了抬,递给他:“这是冰糖雪梨,对喉咙好,近日你总是咳嗽。”   “还是头一次听说。”   我随着他后面,想着没有冰糖,就只能用普通的糖,冰自然是冰,凉爽一些不是更好?这时候发现会法术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能让水瞬间结冰。   “这梨子吃起来也很不错,你怎么还会做这些?”   “既然喜欢,以后我就天天给你做。”   言霐川宠溺的摸摸我的头。   “对了,近日魔族有什么大事吗?我见祖枫总是匆匆的。”   “仙族与魔族在赤南灵地发生了争执继而引发双方极大不满,准备开战。”   开战?   才听了这个消息,言霐川就准备出征,我作为魔族夫人总不能待在家里吧?必须要自告奋勇,但言霐川却因担心我的安危而拒绝,虽然我并没有他的灵修高,但总不至于会拖后腿吧?怎么说我也是巫幽的徒弟呢!   巫幽因闭关这次不能参加,我不为别的,就为作为巫幽的徒弟也要争口气。   言霐川叹气道:“你要是受伤我会心疼。”   我抱住言霐川抬起头:“有你在我怎么会受伤?而且我会让你不后悔这个决定。”   第一次随军出征还真是有些心慌,但我要保持淡定,这会儿我可是魔君的夫人,也是巫幽的关门弟子,总不好丢了人。   才到沧海之域魔族的人就被伏击,而且伤亡竟是顷刻之间,言霐川看看我,我微笑点点头,他亲自上阵。   看着他穿梭在敌军中,法攻和速移都是一等一的,常扇、道影、猎鹰、祖枫四人齐齐上阵,真是好一场魔仙大战,对方也都不是吃素的,末等小兵消失在瞬间,连眼睛都来不及眨。   我也飞身英勇上阵,好在我的灵修够高,这等战斗力还是可以应付的。   大战了一个时辰,深感疲倦,想找个地方偷懒,谁知地方一道蓝色的光,竟出现了好几个带着光圈的仙人。   抬头看向那些上神们的对峙,还真是三生有幸。   “言霐川,你竟带领魔族侵犯我们沧海之域,竟然违反仙魔之间的条约?”   言霐川昂首挺胸道:“左丘宸,你好歹一个上神,竟然如此下作?在魔灵溪河设下埋伏,企图想要占领,难道我不该反击?”   “笑话?我族人不慎落入魔灵溪河,不但没有得到退出的时间,还遭到了攻击,这竟说成了我们突袭?你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   “少废话,今天就让魔族的人都死在这里。”   “伯书你这大话说的有些早了吧?”道影不甘示弱飞向前几寸。   伯书伸出手臂,施法幻出好多把剑,顿时拉高了仙族的帅气值,我竟然看呆了,更甚的是那位仙女般的女子,她的缎带一直环绕身体飞,好似是个活物。   左丘宸幻出剑来指向言霐川:“今日就将你魔族一招灭门!”   话毕双方就打了起来,刀光剑影、法术齐飞,真是够眼花缭乱的。   那个伯书看起来好厉害,道影和猎鹰两人都没有占据上风,我要不要去帮忙?祖枫和常扇竟也好似不敌那个叫阙舞的仙子?   我纵身向阙舞他们飞去,这速度比伯书他们要慢多了,我还是可以帮帮忙的。   我一心想着赶快飞过去,谁知却停在半空中?回头一看,就被一道黑影拉入了一个瀑布前,这地方是哪儿?抬头只能看到他们灵修散出来的不同颜色的光,不会离得已经很远了吧?   刚要发作,可看到眼前的这位,就只能忍下了。   “如果魔君死了,我也没有办法帮你找到那个东西了,你竟拦我去帮他们?”   “你可知道左丘宸是谁?”   我摇摇头,应该不算知道,刚刚不过的听了对话才知道这个人的。   “林望楸是左丘宸的人。”   我惊呆了,眼睛瞪得老大,当然嘴巴也合不上。   鬼箭羽幻出一道黑色的光圈,看了一眼天空接着道:“林望楸是仙族,曾是左丘宸最得意师妹,他们感情很好,好到什么程度我不得而知,但林望楸听命于左丘宸来设计言霐川,这件事可不是假的。”   “那言霐川知道吗?其他人也知道林望楸是这样的人?”   “外人只知道林望楸背叛仙族爱上了魔君,却又被魔君无情抛弃。没人知道左丘宸才是那个始作俑者,让林望楸丢了命的不是言霐川而是左丘宸。”   “你的意思是说言霐川并不知道林望楸是被左丘宸利用的,以为她是主动来勾引然后陷害却败露才被言霐川给处置了?”   “你倒是聪明,比林望楸强多了。”   我不敢再说话,因为害怕,鬼箭羽的话是什么意思?疑问可我不敢轻易提问。   “不必心惊,这件事也就只有我和阎王知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却入主了林望楸的身体,而她已经轮回,也算是个好结果吧。”   完了,这下鬼箭羽又多知道了一个秘密,我以后就只能听他的要挟了,想想觉得自己和林望楸也没什么区别了。   左丘宸想利用林望楸打入魔族内部,来一个一锅端。   而鬼箭羽是觊觎魔族的圣灵神器,原来就算林望楸的灵魂换了一个,也没有逃过被利用威胁的命运。   “我就说她对君上不是真心吧?君上都回来三天了,虽说是闭关去了,可那天回来也不见他去迎接,而且我听说那天大战她竟然自己逃命去了!”红药故意在星冥宫的院子里大声的和他人说着。   月袖生气的与之辩驳,但她也应该也对我这样的举动感到疑惑和不悦吧?   我不想成为言霐川的绊脚石,也不想利用他,想到他曾经被林望楸伤过一次,若是再来一次,估计这辈子都不会相信女人了吧?我这穿越而来,竟如此悲催。   “娘娘,你没事吧?是不是受了内伤?”棠星是个没心机又直言的性格,月袖不好说的她都敢问。   不过这话倒是像月袖严谨过的结果。   “我逃命的事都传开了吧?”   棠星点点头又摇摇头,有意思的很,我不禁笑出来。   “你怎么连撒谎都不会?”   “娘娘喜欢听谎话吗?”   “应该没人喜欢谎话,可那些能让自己逃避现实的谎话便成了自己想承认的结果。”   棠星一脸懵懂:“太深,听不懂。”   “倒也没多深,就是觉得活在别人的眼里和嘴里是件非常累的事,而从古至今都未曾改变过。”   “你倒是好惆怅,这都几天了?”   见到巫幽,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我兴冲冲的跑到他的面前,伸手将梨给他,他却没有接。   “分离不是好办法。”   我苦笑收回。   “第一次参加大战已经很不错了。”   “还是师傅了解我,不过倒是给师傅丢脸了。”   “所以说不要打着我的旗号,这几天真是问巫幽徒弟的比巫幽的都多,还真是第一次要回答这么多次关于其他人的事。”   我谄媚的笑,撒娇的环住巫幽的胳膊:“那师傅可替我解释好了?”    ☆、亲亲抱抱举高高   “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就是大家不懂一个毛遂自荐的人怎么就能临阵脱逃了。”   我拉着巫幽坐下,倒了一杯梨汁给他。   “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我怎么就给师傅丢脸了?难不成是师傅太……”   巫幽用手敲了一下我的头:“你个鬼灵精,当了逃兵竟还敢赖在我身上?”   “自然是要耍赖的,不然师傅的名声会被徒弟毁了。”   “跟我回塔中习修些日子,君上也要一个月才能出关。”   我知道巫幽是不希望我独自面对他人的非议,而我也真的让言霐川丢尽了颜面。但如果鬼箭羽没有带走我,左丘宸一定会利用林望楸而打击言霐川,到时候事情就会败露,我只会更丢脸。   “不想去?”   “妖族递来了消息,想要退婚。”   “那不是正好?”   “经过这次大战,虽魔族未输却也没有讨得半点便宜,如果失去了妖族的支持,估计魔冥域会陷入困境。”   “所以你愿意将魔君夫人的位置让给妖族公主?”   我不假思索的点头,如果说能够弥补言霐川的,估计也就只有这个了。想要离开可是抽刀断水水更流,要一点点来,不然让言霐川看出破绽来,估计又是一次受伤。   巫幽叹气未语。   等待言霐川出关的日子里,我总是半夜起来去冥泉宫外转,偶尔还会倚在树边就这样睡着,待早上鸟儿的婉转将我叫醒。   我从未说过一句话,想到当年巫幽闭关之时,我莽撞吵得他提前出关,这次我不但没有那样吵闹,反而希望言霐川能够再晚一点出来。   如果他出来的晚,我就能多逃避一些日子。   整整二十天,我都将外堂守夜的棠星施法深度睡眠,不然让她发现我如此的举动说不定就给传出去了。   听多了大家的有意无意,心想本来就从未在意这些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红药很是幼稚,总是带着几个丫头过来找棠星,话里话外都在说我不是,听出来的时候棠星就反驳,听不出来的时候就被戏弄。   月袖因对我的逃跑多少有些不理解,所以很少与我照面。   看来魔君夫人的这个头衔不过是言霐川给我的,而尊重却是别人不能帮我得来的,我本就是个收人非议的夫人,这下就更落人话柄了。   慵懒的醒来,但好像天还没有亮,起身伸懒腰时披在身上的披风掉落,回头捡起看着熟悉鹰的图样,有些不知所措。   “你没事吧?”   “你这是□□?也很有碍与闭关吧?”   “回来的时候就想去看你,却害怕看到你的眼睛,怕你说自己是因为害怕才离开。因为那样就证明了我在你心中没有那么值得信任,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了的我,真的是很无能。”   我从未想过言霐川见到我时会说这样的话,我以为我们会很尴尬,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我为何逃走,而我也无言以对。   但他却只是担心我的安危,认为是他没有保护好我,我才会离开。   我伸手紧紧将他拥抱,用尽所有力气,这样的男人是今生所幸,而我却如此无力。   我的头依偎在他宽广的胸膛,听着他的呼吸心跳,而他只是默默摸着我的头。   “我们去凡间走一走?你不是说想去看看凡间?”   我抬头看他:“可你还在闭关。”   “提早7天出关应该算是我的功力长进吧?你应该为我高兴。”   “真的吗?你不要为了哄我故意提前出关。”   言霐川宠溺的敲敲我的头:“傻瓜,我怎么会?”   仙界7天,凡间7年,我想和他在一起度过这短暂的七天,也想贪婪这七年。   夜市是最热闹的,我见过花灯,却没有在这里见过,他买了一个给我,我欢喜的把玩。   远郊一处的房子是我们买下来为这七年的打算,犹如梦境般,我们有了自己的家,没有魔族也没有仙族,就像平凡的人一样有了烟火气。   我不会掌握这锅子的火候,常常会烧焦,一脸黑乎乎的端着烧糊的菜出来。   言霐川会帮我擦干净,然后不嫌弃的尝上一口,这是最写意的日子了。   “没想到你还会养鸡鸭?那是不是以后我就能吃到鸡肉了?”   我摇摇头,撒了一把米在地上。   “我不会杀鸡,所以这些就是我们的宠物。”   “什么?你不是为了吃才养的?”   “这个是我先看上的!”女子很是霸道,从我手里抢过发钗。   “可是你没买啊!”我立刻拿出银子递给了卖家,然后又抢回来,“现在是我的了。”   “你太过分了!”   “怎么样?谁让你抢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吓死我的!你说啊!你说啊!”   我也不甘示弱,虽然言霐川不在身旁,也答应绝对不用仙法,但是打架我也不是个软骨头。   那小女子气得直跺脚,掐腰就要喊出名号的样子。   “红缨!”   我瞧着他身后匆匆过来的男子很是冷面,手里还拿着剑,我要不就逃了吧?   好在叫红缨的丫头回头之际,我转身流进人群跑掉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我摸了摸头上的珊瑚发钗:“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更白了?”   我没有说话。   言霐川仔细看看我:“我知道了。”   我满是期待,眼睛都放光。   “你今天没画眉?我早上给忘了。”   “我自己画了。”   “那是?”言霐川有些抱歉的表情。   “我新买了发钗。”   “原来如此,喜欢就多买点,我们有的是钱。”   我喜欢最后那句,我们有的是钱,真是听起来就很爽的事。这要是放到现代的话,估计我已经是好几幢大别墅的主人了吧?要是变钱的技能能带回去就好了。   坐到饭桌前才发现这家伙竟然做了饭?   我惊讶的看着菜,然后抬头看看他,难不成他点了外卖?不过这年头没外卖啊?   “你去福聚楼点了菜带回来?”   言霐川饶有兴趣的看我:“你尝尝。”   这味道也不是福聚楼啊?有点咸的炒鸡蛋,有点腥的蛋花汤,还有点淡的炒青菜,我惊讶的长大嘴巴。   “不会是你做的吧?”   言霐川没有承认而是问了句:“怎么样?”   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而且还可以逃避做饭,我必须拿出一百分的演技。   拿起筷子就是一大块的塞进嘴里:“也太好吃了吧?是谁做的啊?”   言霐川露出满意又得意的表情:“本君。”   果然是他做的,虽然难吃不是极限,但估计晚上我会喝许多的水,不然我的肾说不定会不工作了。   我掌声鼓励。   不打击一个人的积极性,是礼貌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奖励,因为可以逃避自己不喜欢的那项工作。   “我们要个孩子吧?”   言霐川的话让人脸红心跳,虽然早有夫妻之实,但却从未提及孩子一事,我怕他恢复记忆会把孩子掐死。   但是我也想要一个孩子,如果离开他是必然的,带着孩子走,也算是有个寄托,万一这辈子回不去了,待在这个地方总要有个挂念吧?   我翻身压住他,他惊讶看我:“这么主动?”   “我们来这里都一年了,你不会是不行吧?”   言霐川一个翻身,我俩调换位置。   “那就试试?”   话音刚落这吻就猛烈而来,一夜云雨翻腾,也算是习武之人才能耐受的住。   想到他的热情,又害怕他日的翻脸无情,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两极之变换只在瞬间,我们的关系可能就是这样,随时崩塌。   婚姻关系其实并不难,只要两人心中有对方,就可以化解一切。   但是小争吵也是在所难免的。   “你今天怎么了?”   “你是不是对旁边的如花笑了?还笑的那么灿烂!”   “如花?人家有名字,叫小云不是如花。”   “管她叫什么呢!你为什么冲她笑?你是不是喜欢她?”   “他在教我做菜,你不是知道吗?”   “可是你一天至于去那么多次吗?那是你家吗?”   “一天吃三餐,难道不该多学学吗?每次你都说我做的鱼腥,我才去多学几次的。”   “问题是你并没有改善啊!”   言霐川无奈举手投降:“那我以后不去了。”   “那我不就吃不到鱼了?”   这个时候的言霐川像大多男子一样觉得女朋友简直就是个奇怪的生物。   “啊!烫死了!”   我从木盆里跳出来,言霐川一把抱住我,一个手是怎么做到的?但后来我怀疑他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   “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不回去也可以吗?”   “不是才过了三年吗?还有四年,没想到过的这么快。”   “是啊!以为凡间的一年会很长,没想到就这样过了三年了已经,还真是有些感伤。”   “傻瓜,我们回去还会有许多个三年,到时候我们就更老了。”   我躺在言霐川的怀里,却有一种同床异梦凄凉,他觉得我们还会有许多个三年,而我却觉得再过四年,一切都会改变。    ☆、孩子   “怎么又是你?”   红缨?这个让我见过一次就无法忘记的女子,长相不俗性格乖张的丫头,就连说话还如从前。   “你又来买钗啊?”   “怎么?穷的揭不开锅了?竟然来摆摊?”   “你懂什么?这叫发家致富,你个小丫头真是没见识。”   “你叫谁小丫头呢?放肆!”   放肆?这词听起来好耳熟,古装剧里说这话的一般只有贵族和皇族,难不成她还是个有身份的人?   “姑娘,你买不买?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   “谁说我不买了?这里的所有珠宝我都要了。”   “真的啊?你买得起?”   “你瞧不起人啊?”红缨将一锭金子扔到我面前,“够不够?”   我拿起来欣喜的样子:“多谢了!”   红缨得意的仰着头,我转身将钱给了过来的摊主:“我厉害吧?不到一天我就都卖光了,还不用找钱。”   红缨傻眼:“你!竟然骗我?你不是摆摊的?”   “我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东西归你了。”   红缨被气得够呛,一路跟在我身后喊着骂着,东西也不拿,害的人家摊主也跟在她的身后,这算得上是一种奇怪的景象了吧?   我迅速拐进了小巷中,趁着没人偷偷用法术隐身起来,那丫头就在我面前过了两回都没发现,等她走了我才高兴的离开。   “你怎么这么高兴?又买鱼了?”   “是啊!听小云说你的厨艺见长我要试试。”   言霐川被我的磨得浑身都是烟火味,一点都不像个的魔族的领头人,要说这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外头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我喜欢闻青草被雨淋湿的味道,散发着别样的清新。我漫步在雨中心里好似开了一朵很大的向日葵,充满了灿烂。   言霐川打着伞快步走来:“小心淋病了。”   “我最爱这样的天气,刚刚好的小雨还有未曾离开的青草。”   “这是什么话?完全不通。”   我拉住他的手,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我说的话,我都觉得这样的日子是幸福的,哪怕是一瞬间的美好,也会在心底永存。如果真的有奈何桥,我一定撒娇打滚求孟婆让我留下这段幸福。   不知是不是最近吃的太辣,竟觉得胃总是不舒服,还总是吐。   “你怎么又这么难受?”   “阿荷你总算来了,我都快把我的五脏六腑吐出来了。”   “你这家伙也真是,非要你家相公跟阿木哥哥学什么打鱼去,这里离渔村可远了,他要五天才能回来吧?”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让他去学了,想着反正他有功夫和法术在身也不会出什么事,可没想到却先倒下了。   阿荷带我去看了大夫,大夫那副让人猜不透的表情,可是让我好生的害怕。难不成是什么不治之症?这有灵修的神仙也会生病吗?我倒是不太懂这些。   那大夫屡屡胡子缓缓开口道:“回去好好休息吧。”   “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   “怎么会?这位娘子是怀有身孕了。”   “什么?”   阿荷比我还开心,拉着我的手激动的不行,可我却不知为何高兴不起来。   言霐川盼望的孩子竟然如此轻易的到来了。而我们也就剩下三年可以在这里待着了,孩子是要带回魔冥域的,但如果带回去了,将来再想带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我倚着床不禁惆怅。   阿荷见我如此模样很是不解:“你不喜欢孩子,还是你家相公不喜欢?”   我摇摇头。   “快喝汤吧,我熬得。”   我拉住阿荷的手:“你说这孩子是不是不该来?”   “别瞎说,他会听到的。”   我摸摸肚子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感伤。   但对于言霐川来说无疑是件高兴的事,他听了阿荷的话,兴奋的走进来,一把抱住我激动到我都能感到他微微的颤抖。   “谢谢你。”   我微笑看他:“瞧你要当爹了还这样莽撞,一身的鱼腥味。”   他立刻起身:“我都给忘了,我这就是换身衣服,再给你做你爱吃的鱼。”   算了,不管了,既然注定是这样,老天爷给的,我当然要好好接受。   我推了推言霐川的手:“你还真把我当做弱质女流了?怎么什么都不让我碰,连搬椅子都不行了?”   “你现在是两个人,自然要万事小心了。”   “我们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才三个月,太早了吧?”   “好吧,是我着急了。”   “看你没有我这样兴奋,以为你不喜欢孩子,没想到连孩子名字都急着取。”   “我哪有啊?我就是毕竟冷静的。”   “怎么好像调过来了?”   吃着言霐川为我挑好刺的鱼,还有拿味道极佳的鱼汤,我觉得此刻我是最幸福的了。   但是他如此付出,我总要有些回报给他,所以我决定亲自下厨为他做一顿好吃的。可惜我的厨艺不但不佳,而且差点就把房子给烧了,多亏了阿荷及时赶到。   “你瞧你,怎么还敢这么做啊?”   “做饭没那么难,就是我太笨了。”   “说的也是,如果没有你相公说不定你就要饿死了呢!”   “小云嫁人以后你是不是很想她?”   阿荷点点头,望向远方。小云是阿荷的妹妹,跟着他们夫妻生活了十年,终于等到了嫁人这天,阿荷很欣慰,因为小云既懂事又善良,还会做饭。   不过小云却远嫁他乡,虽然有些难过,但毕竟是喜事,阿荷强忍泪水,在送别那天她从平时唠叨的姐姐变成了沉默的姐姐,因为她怕说话会想哭。   “怎么又是你?我们的缘分还真是深啊!”   我也纳闷这红缨怎么就阴魂不散的总是出现?这次和我抢的是同一份菜。   我挺了挺身子:“我可怀有身孕,你要是敢跟我抢,可是要兜着走的!”   “你怀的是龙种吗?嚣张什么?我偏要抢!”   “两位别争了,这香辣鸡就一只,但是一个人也吃不完,不如一人一半?”小二从中调和。   我想也是,言霐川是不吃鸡肉的,买回去一只也是浪费。   “好吧!”   可我答应了,偏让红缨不爽。   “我偏不,这是我先点的!我还付了钱!”   “我也付了钱啊!”   小二作揖道:“实在抱歉两位贵客,那只鸡若不是刚刚上错了桌,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都怪我!”   “不怪你!”我俩齐声说。   我们两对视好久,本想息事宁人,谁知这个红缨竟然如此不讲理,怎么叫红什么的都这么难缠又讨厌?   我一把抢过那盘鸡,她也急了,推开小二就过来抢。   我俩僵持不下,我一松手,她和鸡都飞了出去。虽然怀孕让我特别馋,但是既然吃不到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瞪了她一眼就绕过她离开。   “你给我站住!”   红缨不依不饶,一路追我,我只好停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赔我一盘鸡!”   “我也付了钱,我凭什么赔你?少跟我在这儿胡搅蛮缠!”   “我不管,你若是不赔我,今天就被想走!”   我碍于身子不便,只好拿出钱来:“给你双倍,这次你满意了吧?”   “我要的鸡,不是钱!”   我环顾了一下,这夜都深了,酒楼也都打烊一半了,就算还营业估计也没法做出来。   我随便进了一家酒楼。   “老板来一份鸡。”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要打烊了。”   我转身看向红缨:“你听到了,刚刚福聚楼也是没有了,这里是最后还开着的,你想要的没有了。”   “那是你的事,如果你今天不给,我就不放你走!”   我用力甩开红缨的手,有些生气:“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我乐意!”   因为动了气而且还没有吃饭,身体有些不舒服,肚子也有些难受,便不想和红缨多纠缠。再次甩开她的手就想离开,谁知她竟然又来拉我,这次还更用力。   我只好使出武功来,她竟然轻易的躲过,我惊讶的看着红缨。   “你以为就你会武功啊?”   红缨倒是觉得有趣起来,难不成她是缺个与她练武的人?冲着我就过来,如果不是言霐川将我法术给封了,说什么在凡间的神胎是要封住灵修法力的,我半点法力没有武功好像也不是她的对手,我可是大肚婆呀!   红缨半点让我的意思都没有,竟兴致盎然,一脸的让人讨厌的笑。   我躲开及时,好在城门还没关,不如逃了得了。   我转头就跑,她追的很紧,就那样一拉,我向后一倒,她的飞脚不长眼的就过来,我下意识的一躲,脚下却没站稳摔倒在地,这一下可算是狠,我的腰椎差点没断了。   “没意思,你竟然这么弱。”   不知是不是动了胎气,腹部剧烈疼痛,我捂住肚子,浑身冒着冷汗,伸手想让红缨救救我,这疼痛来的太急,撕裂般的疼痛让我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浑身无力还带着一丝丝的疼痛。手却紧紧被握着。   睁开眼睛看到的竟是言霐川的脸。    ☆、重回魔域   就像从地狱走了一遭回来,竟如此漫长却又神奇,这次我没有做梦而是安静的度过了漆黑的一夜。   言霐川应该比我更沉痛吧?他的难过是连哭都不能,而我在他的怀里肆意的痛哭好几次,哭到晕厥也是第一次。   凡间的大夫也是妙手神医,帮我调理的很好,身心上我也得到了最大的恢复。本想着要会魔冥域,但言霐川考虑到以这样的心情和身体回去,恐怕也不会有更好的静养。   他心里清楚魔冥域的那些魔女都是是非的源头,但一个魔君要考虑和管理的太多,总不能亲自出面训斥这些事。   我理解他的立场,也不想他因这样的小事而烦心,加之失去孩子本是我的不小心,对他我又多了一丝的愧疚。   阿荷陪我去药铺抓药,我不禁看着外头人来人往,觉得为什么他们可以那样快乐呢?   红缨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立刻冲出去,想找这个害了我失去孩子的女人算账。   她满心愧疚的在小巷中跪下:“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严重,你要杀我也没关系。”   眼泪不争气的掉落:“有用吗?你死了,我的孩子就能活过来吗?”   “我一时恋战,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我从未对谁下跪过,也诚心的道歉,请你原谅我吧?”   “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们很有默契的不再提孩子的事,言霐川总是在午后陪我在梨树下依偎赏花,这样的宁静祥和,大抵就是我想要爱情的样子吧?   “我们还有多久回去?”   “一年吧?”   不禁惆怅日子竟过的这样快,就剩下一年,而离失去孩子已经过去两年了。我偷偷去大夫那里调理身体,想着若是哪天还能有个惊喜就好了。   可老天给的惊喜,往往是比预想要来的快。   祖枫突然出现在梨花洛,我不禁叹气。   祖枫与言霐川商量完就直接消失,对我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看着言霐川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自古红颜多祸水,如果我真的成了那样,岂不是离被休不远了?”   言霐川从沉思中脱离,有些愧疚的看向我。   “你倒不必觉得抱歉,我倒是觉得这里一年不过匆匆那里一天,今后我们还可以再来,倒是事务不能耽误,魔冥域上下万人,不能拿任何一个开玩笑。”   言霐川紧紧握住我的手。   “这六年是我的幸运,也是一种难得。”   “不如你再待一阵子,等我处理完事务,多补你两天?”   说起魔冥域,那里没有我的思念和留恋,倒是这里我有家还有朋友,快乐和悲伤都在这里发生,充满回忆和不舍。既然言霐川开口,我不妨就任性一回,不管他会不会为我补上两天。   “那我就再待两年,你先去处理事务,这里我也需要整理,不然突然离开也不好。”   达成共识的我们,从未预料未来的发生却是无法翻转。   两年匆匆如白驹过隙,即便没有言霐川的日子,也未曾感到漫长,也许作为一个平凡人,更适合这样的生活吧?   可言霐川却再未出现,直到五年过去。   红药出现在梨花洛,我收起笑容,预感到一种万劫不复。   回到魔冥域一切都已经改变,我被迁居冥悠宫,月袖不见,只有几个叫不上名字的小丫鬟在宫殿里等着。   大门关上的时候,我有一种被丢进冷宫的感觉。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最准,还没成想,不是我离开言霐川,而是他离弃了我。   就在我回来的前一日,妖族公主嫁给了言霐川,成了魔冥域的魔后,而我这位夫人也不知道算是妃子还是不过一个什么都不算的女人。   如此变化我倒是不稀奇,肯定是与仙族又起了纷争,而联姻也成了保护魔族的唯一办法。言霐川也一定是因为对我有愧疚才不敢来见我的,我虽理解,但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等了整整三日,因为魔君大婚要庆贺三天,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调整自己。这里就像一座监狱,将我与外界隔离起来。   “我可以带你离开,不过我只能将你送去左丘宸那里了,得不到魔族圣物就只能打仙族的主意,你觉得哪条路更好?”   “离开?言霐川不过娶了妖族公主,难道我就要进冷宫不成?”   “魔冥域是个只看两样东西的地方,一是地位二是法阶,刚好这两样你都没有。”   “鬼箭羽你这样打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至少我是言霐川的妻子,我还是魔君的夫人。”   “很快就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   “言霐川恢复记忆了,你以为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个人有这个本事吗?”   我还真是这么想的。   “那还有谁?仙族不可能帮忙,难道是妖族?”   “你还算聪明,妖族的王牺牲了五万年的灵修帮言霐川恢复了记忆。”   “怎么会这样?他怀疑了?”   “是意外,他离开凡间回来的时候,正是左丘宸带人来魔冥域的时候,有一场魔仙大战,言霐川因偷偷修炼内丹而损失了不少灵修,再次败给了左丘宸,妖族的王以婚姻作为条件帮他维护住魔冥域也度了五万年的灵修给言霐川,不凑巧的打通了那条不该被启动的记忆线。”   我感觉浑身无力,原来言霐川不来是因为想起了与林望楸的过往,而他不是因为内疚娶了妖族公主,而是恨透了林望楸才没有来。如果我不与鬼箭羽现在离开,说不定言霐川来的时候就是要我命的时候。   可与鬼箭羽离开,我就要去左丘宸那里,别说我与他不认识,就听了他那样的心机,我也不想与之有任何瓜葛。   我不信言霐川会对我那样的无情,不如赌一次。   “我留下,你不是还想得到魔族圣物吗?”   “你为了帮我而留下?”   “也不算,如果你强大了,就会成为我的后盾,那么我还怕谁呢?”   “言霐川会放过你吗?也许会杀了你。”   “人终归有一死,早晚而已。”   鬼箭羽冷笑道:“我喜欢你这样的自信,喜欢你这样的不自量力,好吧!我信你一次,如果你让我失望了,我就只能将言霐川的弱点告诉左丘宸,到时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坐收渔翁之利,可惜了言霐川要为此丧命。”   “也许那并不能成为言霐川的弱点。”   鬼箭羽突然走向我,抬手捏住我的下巴,我仰着头看他。   他眼神冷厉阴沉的说:“至少是你的软肋,所以别惹我。”   事情变得越是清楚,心中越是理不清楚。   言霐川果然还没有想清楚该如何处理我,所以在鬼箭羽的预料下,我这个双无人员成了大家欺负的对象。   以红药为首的奴婢都能来我这里嘲笑一番。   我成了毫无反击之力的人,被封印的法术一直没有解开,而地位也在言霐川的默许中变成了一去不复返的洪流。   红药在我饭里拌酱油、辣椒、沙子。   终于我忍无可忍,却被她打得落花落水,就连受了伤都没有人在意,只能默默用清水洗涤伤口,然后等着发炎或者幸运的痊愈。   想要踏出冥悠宫成了一种不可以的梦,而每天变着花样的折磨,让我觉得这里犹如地狱。   被推入河中,看着她们嬉笑的嘴脸,却半点不敢发火,因为发火就会加倍的受欺负。   不知道身上的伤疤会不会愈合,而心里的伤痛无法言语。   “你们不要欺负夫人!”棠星挡在我的面前。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这里?给我一起推下去!”红药一个眼色,我们就被推下了倾悠湖。   棠星扶起我:“夫人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   “不识相的东西,你以后就待在这里吧!”   棠星拉着我上岸,心疼的为我额头上的伤口擦拭。   “你不该来。”   “夫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君上会做出如此决定,但我相信他是爱你的,自从他娶了那位公主,我从来都没见过君上笑过,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笑的很开心。”   “以后不会了。”   “你们吵架了?”   “棠星。”   “在。”   “以后别叫我夫人了,听起来好像一种讽刺,虽然你是好意。”   “真的不会再好起来了吗?君上那里你就去服个软呢?”   “巫幽有什么消息吗?”   “他去了东海,要一阵子才会回来,就连君上大婚他都没有回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巫幽不在我的希望就少了一分,也许他是不想看到我自食其果的样子吧?明知道魔后的位置是有正主的,而我非要恬不知耻的贪恋,这会儿连个台阶都没有。   毕竟是巫幽的徒弟,传出去,他脸上也无光,躲出去也好,不然看到我这副模样,应该又气又恨吧?   浑身发热,冷汗不停流,头脑也开始不灵光,大概我是生病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却只能硬撑,没人会给我送上一颗药,也不会有人理我。到底是林望楸的债,还是我的贪?    ☆、魔后竟是你   “怎么是你?”   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位华服在身又侍从无数的女人就是当初害我失去孩子的红缨,而她就是魔后。   “参见魔后。”   红缨神色紧张,好像在害怕什么,她立即屏退了所有人。   走到我的面前自然的牵起我的手:“你没事了吗?”   我甩开她的手,既然没其他人,我也不必顾及什么身份地位的。   “娘娘自重,跟我太亲近不太好。”   “我听说了住在冥悠苑的这位冷娘娘,没想到竟然是你,你不是个凡人吗?”   显然我并不是,或者她只是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我是魔君当年明媒正娶进来的不知所谓。”   “你这是什么话?”   “娘娘现在的身份地位,还用我多说吗?”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我并不知道……”   “不知道是魔君的孩子?没关系,免得带到这里你再动手了,无意总比有心强。冥冥之中老天让你避开了当一个坏女人的机会。”   红缨长舒一口气,然后脸色骤变:“既然这样,我们就摊开说吧,我既然已经是魔后,至高无上不说,就连魔族也要靠我们妖族的联合才能对付仙族。”   “你不如再说的明白一些。”   “既然在冷宫了,就老实些吧,即便魔君不爱你了或者根本不爱你,孩子总是无辜的,若是他知道当年是我无心之失,定会让我们夫妻失和,这总不利于魔族与妖族的关系,所以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巴,这样我才能考虑会不会对你好一些。”   红缨的提议简直棒呆了,我无法拒绝,因为红缨显然不知道林望楸与言霐川有着怎么样的爱恨情仇,说不定对于言霐川来说那个孩子没了倒是件好事。   “我以为魔后是个善良的人,她会把你接出去,没想到竟然这样走了。”   棠星失望的叹气,她不知道还很多。   不过有她陪我,日子才算没有那样难过,而从来冷淡的绿衣竟然对我态度大变,一个冷宫里的妃子,怎么她还会来看我?她经常来送药和好吃的,棠星很喜欢她来,因为可以改善伙食。   我做针线活的时候,她也会陪我,棠星就在树下呼呼大睡。   “你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来?”   “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让人印象深刻。”   “你只是想我记得你对我施以援手过?我不过是个冷宫里的弃妃。”   绿衣每当这样的时候总是用微笑来回答,我有些猜不透她。红药是个火爆脾气,不来欺负我就浑身不舒服,但她很直接也是个很容易看得透的人,月袖是个谨慎又小心的忠仆,她安守本分听命于言霐川,规矩就是她第二大的天,绝对不会违反规定更加不会反抗言霐川的命令。棠星就不用多说,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多亏了红缨的大局着想,我这个曾经风光嫁进来的女人,有了冷宫弃妃的名分,总好过什么都不是吧?   但对我来说有没有这些虚名又有什么意思?   言霐川依旧没有来看过我一眼,有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刚开始有了名号,红药来的少了些,后来她便好像更加肆无忌惮,也不知道是不是红缨‘恩准’的。   “娘娘怎么有兴致又来了?”   红缨摸摸肚子:“我这不是有了身孕来让你看看吗?你有经验,有什么要注意的都知道。”   棠星生气的掀翻了果盘:“没有你这样欺负人的!”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跟我撒野?”红缨气得拍桌,“来啊,给我丢到魔心湖里去好好反省一下。”   我立刻跪下:“娘娘息怒,棠星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她一次吧。”   “就是有你这样的主子,才会有这样放肆没规矩的下人,还不拉走!”   我就是这样无能又无用的人,眼睁睁看着棠星被带走却无能为力,我的法术被封,我又势单力薄,除了棠星这个丫头以外就没有人了。   我忍住泪水,倔强的抬头看向红缨:“娘娘有些事最好点到为止,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红缨被人搀扶起来,颇有深意的看着我,那笑是我见过最诡异的,而当时的我是那样的被动。   红缨伸手让我起身,我没有搭她的手,而她却故意拉住我,这样的狗血戏码我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才有,原来这里才是发源地。   多年后与言霐川的相见,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推到了红缨害的她失去了孩子,不由分说,证据和证人皆是,而我也懒得去反驳。   我永远记得言霐川走到我面前,抬手愤怒的那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让我彻底清醒,一切从零开始,然后……再归零。   失望充斥着脑海,这样的先发制人是我想象都没有的,而言霐川的反应是我跪在那里听着红缨疼痛喊叫时的预知。   在被拉到地下宫炎牢里的时候,我知道这样的生活就此结束,而另一种地狱似的生活正在开始。   独自在冰冷又变换快速的炎热的炎牢中,我可以一天感受好几次冰与火之间的变换,而我却只能承受,直到不能承受为止。   “你后悔吗?”   我缓缓抬起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无论后不后悔,一切都无法改变,时光也不会倒流。   “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拆穿红缨?”   “不会。”   鬼箭羽冷笑的抬起我的下巴。   “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和那个林望楸真是半斤八两,那你就在这里受苦吧,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服软。”   “君上?”   我以为是做梦,但站起来仔细清楚的可以看清楚他的每一个细节,甚至是头发丝。   “你为什么那样做?”   “因为……我嫉妒她拥有你的爱。”   言霐川不假思索又是一巴掌:“我是问你为什么骗我!”   骗他?原来他耿耿于怀的是当年林望楸的情伤,而不是这次的事件。   “如果说是被逼无奈,你会不会好过一些?”   言霐川冷笑:“你以为我会怜悯你?被逼无奈?你这样的女人,有谁能强迫的了?你明明可以离开,却留下骗我再伤害我第二次?你是我与我有多大仇恨?”   “恨是建立在爱上的,你应该相信我爱过你,至少在木屋的时候我们曾经那样幸福快乐过。”   “那孩子也是你故意的吧?你没想到会有孩子,所以设计没了孩子,免得将来和我再有纠葛?”   “你怎么会这么想?”   言霐川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很用力。   “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想得到的是什么?是魔族圣物吗?”   我心下一紧,如果他将那东西给我,也许这些孽债都会结束。我索性就承认了。   他自然不会痛快给我,而是让人将我丢进炎牢的十八般酷刑中,这是我人生中最难过的一段,就在我以为要死的时候,他竟然将我救活,也许他是恨极了我吧?   林望楸的债和我的贪婪,都是要用一种言霐川高兴的方式来得到结束。   而我却在身心俱疲的时候,还在考虑他的感受。   鬼箭羽问我要不要离开的时候,我却再一次的拒绝了他,鬼箭羽并不是带我离开深渊最好的选择,只会掉入另一个万劫不复。我不知道会不会等来那个人,他才是可以带我真正离开的人。   梦中一次次哭醒,我哭喊着,希望言霐川可以看到我的真心,能够相信我,当然不会成真。   “醒醒。”   我无力的睁开眼睛,强光刺激眼睛,因为酷刑中有一个是泡在苦炎水中,那非常刺激眼睛每次都会生疼,久而久之我的就好像得了近视一样,看东西变得有些模糊。   闻着熟悉的味道,我用力的扯住他的衣服:“师傅,带我走。”   感觉身子一轻,再缓缓我的应该就能看清抱紧我的这个人,我相信是巫幽。   “你们要去哪儿?”   “言霐川,你要折磨人也够了吧?”   “巫幽,你是不是有点过界了?”   “她是我的徒弟。”   “她是我的女人。”   言霐川不由分说的上来抢人,而巫幽也不是吃素的,宿起一道法界,将其阻挡在外。言霐川愤怒的看着巫幽:“放开她,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让她跟着你!”   “巫幽,你知道带走他是什么样的下场吗?魔族会追杀你们永生永世,你真的要抛弃守护者的身份,跟这个女人离开吗?”   我忘记了巫幽在我师傅之前,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就是世代不变的魔冥域守护者,他不能背叛这个地方,不能成为巫家的污点,不能成为那个抛弃一切的人。   可我害怕,即便知道他不会放弃一切带我走,但我还是仅仅抓着他的衣服,低声祈求他带我走。   我知道对他来说,他的使命是不可动摇的,他不能选择背叛和离开。   就像当初我认为言霐川那样爱我,但他却也不曾答应为我离开魔冥域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巫幽,你要想清楚,失去了守护者的身份,就算是天神各界神灵都能轻易的对你对手,即便你被野狗给吃了,也不会有人替你收剩下的尸体,这样你也没关系?你的祖先在天之灵会不会怪罪你?会不会收回你的法力,成为废人你有自信活下去吗?”   我切实的感觉到了巫幽的微微颤抖,这些话就算是我听了,也都会害怕之际,成为耻辱还有可能灰飞烟灭,是多么可怕的未来?而这时候我的,不该那样自私的让别人牺牲来救,我默默松开了巫幽的衣襟。   “放我下来吧。”    ☆、世界的天平   自私与害怕差一点将让我成为了深渊中的沼泽,多亏及时醒悟。   巫幽将我放下,却没有松开我的手。   “我不会带她走。”   听了巫幽的话心底的失望油然而生,但是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强装镇定,仰起头看向言霐川:“对,他不会带我走,我也不会走。”   这大概是我最后的尊严了吧?总要再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不然会变的很悲催不是吗?我轻轻推开巫幽的手,坚定的看着言霐川。   言霐川歪歪头嘴角一扬:“那还是我多想了?原来一个不想带走,一个不想走?那你来做什么?”   巫幽沉默许久,空气凝重,气氛尴尬,不知道我们三个人是用怎么样的心态来面对对方的。   言霐川伸手将我拉到自己身边:“既然你不是来带她走的,那就请你离开这里吧。”   巫幽低头叹气道:“楸儿,我要你自己走出去,不必依靠任何人。”   我不敢相信巫幽说的话,他的意思是让我自己打出去?   言霐川放开我的手,低头悄声:“你敢吗?”   我下定决心,此生若无可留恋,又何必怕这一刻的威严?我纵然转身施法到了魔心湖前,都说前世今生这地方都能让你忘却所有,想记住的记不得,想忘记的便成全。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我,可惜见的却是那魂断湖底前的一刻罢了。   纵身跳下时,也曾有那么一丝丝害怕。   林望楸对不起,这一世我没能替你守护好自己的命,更美能争来那一段不属于我的感情。若有来世,希望我可以远离这个地方,而你,也请珍重,前世今生且全忘记,寻那一世逍遥才不负为人一次。   浑身如同被噬般,十分刻骨清晰的知晓这一点点被吞如水中的感觉。血一滴滴的散入水中,犹如花绽放开来,美丽灿烂。湖水本如墨色,岂知入水才发现竟是如此清澈明亮,比起人心来还要更加清晰。   手指一点点消失在湖中,血好似也慢慢流干,记忆如同电影般闪现出来,原来从没那样清晰的过去竟如此痛心疾首,特想说一句,林望楸你既过的如此悲痛,为何还要苦苦挣扎?到底那份爱是有多重?你的重情重义可真真就是白费,消散在记忆的尽头。   我想我一辈子可能都不懂什么是爱吧?以为与言霐川的感情是最美好纯净的,想不到却换来如此的结局,委实令人难以承受。都说只有软弱的人才会选择这条自我结束的道路,而我倒觉得以如此方式离开的人才是最坚强的,敢于面对生死,可见已然什么都已不在乎。   也许这不过是对软弱的一种辩解之词,而我也无法确定到底什么是对是错。   呼喊的声音从湖心传来,那是用了十足的内力才能如此的。   是一种哀痛,或是一种遗憾吧?   跳入魔心湖的人,可以轮回但只能做魔冥域中的一株植物,这是对其不言而喻的惩罚,也是一种解脱。唯有千年之后才能有机会再世为人,但这芸芸众生中,谁又能得来那样的幸运或者不幸,谁也不知,也无法可判。   唯有听天由命,只求下辈子可以听到心底的声音,为心而活一次。   林望楸,谢谢你,让我又一次如此刻骨铭心的爱恋,虽然更多的是伤心。   一曲悠扬声声传入耳中,缓缓睁开眼睛,迎接的是那一缕阳光,好像就连味道都是清新的。   “尹沫沫,你可算醒了,不然真是要愁死我了!”   “你怎么在这里?”   “还说呢!约了你一起去图书馆复习,你却迟迟不来,看了电视发现你竟然上了新闻头条!多亏你爸妈没看到这个,肯定要担心死了。”   “我在这里睡了几天了?”   “你不是吧?48小时,两天呗,你倒是挺能睡的!”   “那医药费怎么算啊?”   “你真就知道钱!当然是政府拿了,没有井盖都不弄过标识你说是不是很可恶?如果不是他们来人快,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赔偿的,我一定找法律系的师兄给我们好好讨个说法的!”李潇潇一脸陶醉的样子,“你不知道法律系张绍峰有多帅,他是我的男神。”   “我刚死里逃生,你可不可以正常点?”   李潇潇用手指在嘴上打了个叉:“那我去给你打水吧。”   才48个小时?天啊,在那个地方好像好几年那么久,竟然才两天的时间,多亏回来了,不然真要在那里被折磨到死了。幸亏不用在那里轮回当花草,不然可真就太可怕了。   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那个魔心湖,不然还真要在那个奇怪的世界待上许久了吧?   ‘当当当’   “你好,请问尹沫沫是在这个病房吗?”   “是的!”   我惊讶的表情应该是此生最最最夸张的一次了,面前这个人不就是大神,不,这是言霐川!我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心跳指数已经破表,不是心动是一种害怕的心跳过速。   “你好,我是张绍峰,李潇潇说这里有个需要法律方便咨询的事情,你就是当事人尹沫沫吧?”   “咦?师兄你来了啊?太好了,正好赶上沫沫醒过来,你真是太会算时间了呢!”李潇潇礼貌的给张绍峰倒了一杯水。   而此刻的我,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既然人醒了就好,赔偿也都讲好了,人没事最重要。”   李潇潇一副花痴的样子看着张绍峰,而我除了惊讶就是害怕,只想他赶紧离开病房,现在马上!   “其实我已经好了,不如你们就先回去吧,我需要休息,静养!潇潇你就跟师兄一起回去吧,这样有个人陪你我也放心。”   李潇潇自然是乐意的,美滋滋的点头。   张绍峰也没有拒绝,站起来礼貌性点了下头:“那学妹再见。”   再见?再也不要见,我只能礼貌性的微笑。   才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就感觉好像有炙热的眼光在旁,这个感觉可不太好。   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果然没感觉错,而这个人竟然是张绍峰?   我蹭的一下就坐起来:“师兄?”   张绍峰诡异一笑:“你该叫我魔君。”   未完待续……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